真定下来,陆思琼反略越慌乱了起来,双耳发热,脸颊上亦是热的。
龚景凡的视野一向落在那喜盖上的鸳鸯绣画上,隔着红幕凑上前想去看新妻的容颜,手中的快意秤秤杆都被他握和缓了,却迟迟不去挑起。
初醒以后,陆思琼忍着酸疼别过视野与他对视,神采很有几分哀怨。
结婚前的这晚,她失眠了。
周遭的祝贺声、歌颂声如潮流般涌来,射向陆思琼的目光里充满了祝贺、猎奇、打量、恋慕。
即使只在四更天时微眯了没多会,陆思琼还是精力实足。
听得灵表姐的声音,陆思琼侧身,见门口走来的果是那熟谙的身影,她仰着头睁大了眼说道:“灵姐姐,你如何来了?”话语雀跃。
随后没过半刻钟,宫中来了犒赏,一波一波的。
那较量的神采格外好笑,陆思琼不由嗤笑出声,回道:“我还唤你是姐姐。”
见灵表姐过得好,陆思琼亦跟着展笑。
随即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爆仗声,把锣鼓的声音都挡住了。
床榻之上,红帐垂落,薄衾锦被下的两人青丝缠绕。
杂沓的人声,喧哗的笑语,铺天盖地扑过来,让陆思琼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感受。
坐在打扮台前,着了红妆的她温馨纤柔,双手规端方矩地摆在膝盖处,由全福夫人梳头,边梳边笑着道她“好福分”。
龙凤红烛高照,新房里有种炎热的闷热,满面通红的少年趁着酒劲未散,抬脚倾侧畴昔,搂着娇妻喃喃的唤她的名字。
龚景凡这才恍若回神,早前在侯府吃的酒劲上来,他肤色本就非比寻人的白净,如此一来,从脸庞顺着耳根至颈项,竟是红了大片。
世人见新娘子的红盖头往下垂了垂,屋内笑声又起,“新娘子害臊了……”
身边,昨夜念了整晚的少年满脸笑意的望着本身,一贯的红袍穿在他身上,却因着满屋旖旎红光而生出几别离样的妖媚来,从他眸中映照出的本身,晶亮灼灼,鲜艳如桃。
“新嫁娘莫动。”
周嘉灵现在尚未显怀,虽说不比做女人时好动活泼,但还是改不了这谈笑逗乐的习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