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三确认以后,那县令颤动手提笔写下折子,连同那读碟文书一并封了加急文书,派人送往京师去了……
叶永持续喝茶,不言语。
未曾等叶永读完城墙上的布告,就被人拽走了。
而他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刘班头那张尽是麻子的粗脸。
“刘班头如此欢乐,看模样,是朝廷的封赏下来了?”
雍正五年,元月十七,北都城三百人头滚落,血流成河,其他受连累的家眷,则放逐为奴,一时候,上至朝堂,下至乡野,皆噤若寒蝉。
叶永不置可否,只问:“我们只是不入流的劣等捕快,朝廷封赏还落不到我们头上吧?”
刘班头愣了愣,悻悻的也坐下了:“叶兄弟当真料事如神,俺老刘这点苦衷,还真瞒不过你!”
中间,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和尚满脸怒意,把文书摔在地上,指着衙门里躲在桌子下的县令骂:“狗官!我该当今陛下旨意下山游方,度牒籍贯文书一应俱在,现在腹中饥饿,来领赋税,尔等鸟人不给赋税倒也罢了,却为何要冤枉我是谋逆反贼?”
元月十八,朝廷于各州府发书记示,道,敢有著作藏阅反文者,其罪通谋反……
叶永喝着热茶,头抬也不抬。
叶永豁出性命,终究不消活的再那么寒微了。
大和尚在县衙搜刮了些财帛,这才心对劲足的拜别了,至于那地上的度牒和身份文书,大和尚看也没看一眼。
叶永昏倒期间,官府按供词拿人,仅在官府有登名造册,有着京籍的贼人,就抓了二百多口,此中读书人占了一半不说,乃至还连累到在朝官员。天子脚下,竟成了贼窝,朝野震惊,雍正天子大怒,连坐之下,都城的牢房都快不敷用了。
这些光阴里,都城也跟着天暖变得重新太安然闲起来,至于那妖雾,仿佛被人忘了……
大字不识一个的刘班头提及话来竟如此文邹邹的装腔作势,让叶永非常难受和不风俗。
刘班头还要说,叶永却笑着打断了,拱起手:“恭喜哥哥!只要上面未曾亏了哥哥你,我叶永,自无话可说!”
叶永却很高兴的笑了,雨露均沾事理,他还是明白的,而最让叶永高兴的是,他又看到了但愿,如刘班头这等粗鄙之人都能以功绩进官身,他叶永,只要再破几个大案,如何会没有但愿?
叶永很当真的起家拱手:“哥哥不必感觉愧对于我,说句内心话,这类天大的功绩,我叶永还担不起!哥哥你和府尹把功绩领了,天然是最安妥的!”
说罢,刘班头将那一包银子留给叶永,拍着胸脯走了。
叶永皱着眉头抹洁净脸上的唾沫星子,才推开刘班头,问贼人是否都抓到了。
按刘班头所说,抓的第一波贼人,进了刑部大狱,一开端倒还算硬气,但是老虎凳辣椒水那些生不如死的酷刑上了一遍,这些贼人就全招了。
而叶永因为养伤,故特被刘班头准予涵养三个月,刘班头到底算是个不错的人。
见叶永醒了,那张丑脸尽是欣喜,话语间按捺不住的冲动:“哎呀,哎呀呀,叶兄弟你可算醒了,可把老哥哥我担忧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