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大夫哈哈大笑起来,“你这小女人有点意义!”
燕羽早已叮咛换了滚热的茶来,邹大夫坐下喝过一杯,皱了皱眉,“这茶不可。”
邹大夫一时语塞,“这个…嗯…医术上面的分类非常庞大,嗯…头伤也很分很多种,小女人你是要拜师吗?问这么详细做甚么,我们邹家的医术但是传男不传女的。”较着在岔开话题故作倔强粉饰心虚。
邹大夫一挥长长的袖子,“无妨事,下次你也帮我个忙就成了!”梁渭身材高大,这件长衫给邹大夫穿了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,非常风趣。
燕羽听了连连谢过,付了诊金,让徐嬷嬷送了出去。
哪曾想邹大夫连连点头,“这个天然!”
燕羽停下脚步,惊奇问道,“如何先生未带雨具吗?”
本日行过针,碧树已不像昨日那么痛苦,神态仍就安祥。邹大夫又要来笔墨,刷刷写就了一张药方。叮嘱夜间病人即会醒来,汤药需连服七日才气散尽脑中瘀血。
燕羽也不是至心难堪,只是感觉这大夫非常古怪风趣。俄然心下一动,说道,“先生莫急,只要治好碧树,我也不会究查先生到底医过几例病人。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,但愿先生能够承诺。”
徐嬷嬷才下去没多久,就有婆子来报,昨日的邹大夫来了。
邹大夫笑道,“出来的早,当时天亮光得很。”
燕羽赶紧客气道,“真是过意不去,不但费事先生来回驰驱,还让先生淋湿了衣衫。”叮咛新月,“找件父亲留在园中的衣衫来!”又复与邹大夫言道,“现下虽是春日里,风却还冷,如若不嫌弃,换件家父的旧衣,先生看可好?”
燕羽感慨,“可惜啊,先生如此妙手…碧树所受的头伤,先生医过几例?”
这女人不但脑筋转的快,且表情开阔,等闲小事定难不到她。只是如许一个冰雪聪明、端庄风雅的女人,应当都是长辈们的心头肉,不知为何却单独一人住在家中别院。
燕羽是至心感激这位邹大夫,一则碧树的伤眼看就好了,二则诊金确切不贵,使得她们在如许青黄不接的时候,得以喘气。
燕羽心中感激,换了见客的衣服,勿勿进了偏厅。
那邹大夫却叹了口气,“天下之大,病者之多,疑问杂症之广,怎可破钞风景在小病之上?可叹生之有涯,数十春秋弹指间,医不尽天下奇症!”
但是人家医术高超妙手回春,就是现在说她人不可,她也只要忍了!
邹大夫站在太师椅前,还是穿戴昨日那套短褐,不过倒是一副狼狈相。不知为何,满身衣物都已被雨水淋的透湿,几绺散落的头发粘在脸上,雨水沿着脸颊流下,会聚到衣角再落到地上,滴滴哒哒好不畅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