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月劝道,“算了,大家有大家的难处。都少说一句吧。”
茜儿不由得嗤笑一声,“就算女人想对你好,也要有阿谁本事才行。过几年,哪位太太要给你配个即丑又傻的小子。就算二女民气里疼你,想拦着,胳膊可拧得过大腿?我劝你啊,还是莫要有这些个念想。话又说返来,如果白苹你是奉侍大女人的,就算是我茜儿,也要上赶着凑趣你,叫你一声白苹姐姐不是。可惜啊,可惜。”
茜儿眸子骨碌碌一转,顿时换了一幅殷勤脸孔,“哎呀,女人真是心善,怪不得昨日白苹满口夸奖女人仁义呢。要我说啊,我们同碧树姐姐一处都快一年了,情分不比平常,照顾她是天经地义,哪能要女人的赏钱?”
“你不要赏银,是你跟碧树的交谊!可我作为女人,却要奖惩清楚,不成乱了端方。茜儿是家生子,府里的端方天然最为清楚了!”字句里的意义都是嘉奖,可听着却让茜儿身上一阵阵发冷,警告的意味非常较着。
自从女人醒了,就没派过她差事,她也乐得清闲。这差事,她自是不想应的,因而福了福,态度有几分离漫,“不瞒女人说,女人另有一大盆换下的衣服没有浆洗呢。”
白苹奉侍燕羽上了床,才回了耳房。又去看了看碧树,与新月说,“要不姐姐去睡一会,我先盯着?”
白苹冲着外屋的方向白了一眼,“虽说我们来得光阴短,可只要经心极力,女人哪有不晓得的。”
徐嬷嬷猜疑地尝了一颗,味道果然不错!酸甜适度,口感极好!
不过照顾起碧树来,也不敢再三心二意,到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。恐怕碧树晓得,也会惊奇万分吧。
徐嬷嬷担忧得看了眼燕羽,女人是担忧碧树,有些神态不清了吧!
白苹不由又羞又气,却说不出来辩驳的话,只小声嘟囔,“就她短长,我也没看她凑趣到阿谁短长人物!”
又把茜儿叫了过来叮咛,“茜儿,本日你把手上的差事放一放,用心顾问碧树。”
燕羽笑道,“虽是请嬷嬷列个票据,却不借嬷嬷的名头。我们府里采买是哪个卖力的?”
燕羽吹灭油灯,又给白苹盖了件衣服,这才缓缓退了出来,心中不由雀跃。这一次是赌对了,拿别人的命赌可还是第一次。万一有个差池,如何对得起碧树对本身的交谊。想想仍觉后怕,精力却早已松弛下来。这一放松,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
一盏油灯恍恍忽惚照得半室暗淡,白苹正在桌边拄肘打盹。再看铺上的碧树,燕羽终能松口气,只见她呼吸安稳,面色安静,显是危急已过。
燕羽却笑道,“这也无妨,碧树已有好转,不需你不时盯着。你看,新月和白苹昨夜如此辛苦,我内心也是过不去。就赏了她们一人二钱银子。照顾碧树的差事如何也算多出来的,不好叫你们白辛苦。”
燕羽明白茜儿打着甚么算盘,不急也不恼,“先放着,无碍!”
茜儿较着一僵,“我还要盯着点厨房。这些懒怠婆子,略不重视,就聚起来打牌!”
仓促用过早餐,见新月与白苹两个都睡眼昏黄,燕羽颇觉过意不去,每个赏了二钱银子,遣了她们归去补觉。
燕羽却不紧不忙,指着桌上的草莓与徐嬷嬷说道,“红果最合内宅女眷食用,酸甜适口,又可做制成各式点心。我已让二喜去编了篮子,每日新奇采摘送到平江府各大户人家。我看一篮红果一钱银子。如果能卖十篮就是一两银子,二十篮就是二两银子,嬷嬷你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