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娡一把夺过本身的双手,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,背过身道:“如果你来替她当説客的,那你今后也别再来怡然楼了,我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她就像个耍赖的皮猴儿般粘缠,叫姚娡至心生不起气来。可叫她就这么算了跟她平心静气的处着,她也做不到。遂板起了脸冷冷道:“既道过了歉就走吧,我这里也有事要忙,就不留你了。”
大太太明着剥削三房的用度,明义上做为三房的嫡长女姚娡,极有能够也会被连累。老太太那边待她只是个面子情,这些xiǎo事哪故意去管。姚娡是个心气儿高的,敏感又脆弱,如果受了欺负怕是会搁在内心闷声不説出来。
姜氏病中受不得吵,姚姒干脆搬到了姜氏正院来就住在暖阁里照顾她。虽説是照顾,也不过是陪姜氏説説话,旁的奉侍姜氏一概不让她插手,自是有锦蓉和锦香顾问。
红樱这才惭愧道:“奴婢去找桑大娘时,叫大老爷身边的长随叫金生的给撞着了。他是廖嬷嬷的大儿子,一贯儿在大老爷身边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儿。奴婢当时给她赔罪报歉,却叫他......”
锦香自是应是,从孙嬷嬷处支了银子,便笑嘻嘻的出去了。
转眼到了腊月十八,张顺走了有十一天了。姜氏眉头日渐深锁,这般耗心忧思下,终是病倒了。姜氏向来有偏头痛的病,这阵子痛得频繁了些,又受了些风寒建议了烧。
她大口呼了几口气,这才压下心境,既然赶不走,那就随便教她diǎn针线再打发她吧。
“好个绿蕉,多亏了你这怜贫惜xiǎo的善念,老太太的院子油盐不进,倒真是难堪你了。好丫头,将来嫁奁少不了你的。”姚姒打趣她,説到嫁奁绿蕉脸都红了。
孙嬷嬷到底姜是老的辣,喝斥了锦香:“瞎嚷嚷甚么呢,太太还病着经不得吵。你这丫头忠心是忠心,却气性大!就这么diǎn芝麻绿豆的xiǎo事也经得你这通脾气。”见锦香勉强,孙嬷嬷放软了语气道:“那位也一贯就这么个脾气,我们太太气度宽不计算,真要跟她杠上也是徒让人看笑话。一会你从我这支一百两银子,就到年关了,一等丫环每人发五两银当作这一年的辛苦费,二等是三两,三等的一概两千个大钱。记着了,都给我闭紧了嘴巴,我们院子里的事一个字也别外漏,叫她们也别在外头説嘴,如果给我听到半句,芙蓉院可容不得她。”
姚娡让她重绣,一边讲一边脱手亲身教她,姚姒虽在听,可眼晴却瞄到姚娡手指头上的老茧,她的手也略为粗糙,她心头发酸,内心更加的顾恤这个亲姐姐。她一把抓住姚娡的手一边轻声道:“当时很疼吧,这么厚的老茧到底是做了多少针线活计?你是我们三房的嫡长女,论高贵她们都比不过你,将来嫁人莫非还亲身做针线活计不成?那我们养着那么多丫环是做甚么的?姐姐,娘当你是心头宝,她虽不能来看你,却让兰嬷嬷好生照顾你,可她们如何能如许待你?这些年姐姐刻苦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