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樱这才惭愧道:“奴婢去找桑大娘时,叫大老爷身边的长随叫金生的给撞着了。他是廖嬷嬷的大儿子,一贯儿在大老爷身边做些鸡鸣狗盗的事儿。奴婢当时给她赔罪报歉,却叫他......”
锦香自是应是,从孙嬷嬷处支了银子,便笑嘻嘻的出去了。
“这么个下作东西,让你受勉强了!今后见着他你就绕道儿走。别叫他再见到你,他如果有胆量来求你,我娘也不是茹素的。”姚姒起家安抚她,又赏了她两日假家去。
姚姒汗颜,真有报应一说,她前几日才打趣过她的丫环,今儿轮到她被孙嬷嬷给打趣了。红樱和绿蕉捂着嘴偷偷的在笑。
姜氏病中受不得吵,姚姒干脆搬到了姜氏正院来就住在暖阁里照顾她。虽说是照顾,也不过是陪姜氏说说话,旁的奉侍姜氏一概不让她插手,自是有锦蓉和锦香顾问。
“好个蜜斯,奴婢给您跑腿,您到打趣起奴婢来了!”
她大口呼了几口气,这才压下心境,既然赶不走,那就随便教她点针线再打发她吧。
孙嬷嬷转头慈爱的对姚姒道:“要女人辛苦了,这么小就要学这些子内院手腕,需晓得太太平生要强,治下虽严,可手头一贯风雅,我们院子里这才安闲很多。如何用人,老奴渐渐的都教给女人,免得将来到了婆家受欺负。”
“叫他轻浮了但是?”大老爷这些年更加的胡涂风骚起来,甚么香的臭的只要看上眼了,如何着都要讨上手的。他身边的金生仗着廖嬷嬷和大老爷的势,混账事儿是没少干。红樱长得标致,犹其是一身细白嫩肤,如何看如何美。
“好个绿蕉,多亏了你这怜贫惜小的善念,老太太的院子油盐不进,倒真是难堪你了。好丫头,将来嫁奁少不了你的。”姚姒打趣她,说到嫁奁绿蕉脸都红了。
绿蕉先回话:“女人,奴婢有个说得上话的蜜斯妹叫五儿,在蕴福堂里作三等扫洒的活儿。她自小行动就慢人又诚恳,她家里人嫌她笨拙样儿都不大待见她。有一次奴婢陪着三太太去蕴福堂存候,不知怎的耳环掉了一只,还是这丫头给捡着了到处问是谁丢的。蕴福堂多的是聪明人,以是她老是受欺负。奴婢见她不幸,经常送些吃食和衣裳给她,倒是得了她几分至心。我将意义说了她听,五儿承诺,只要大老爷趁老太太不在时进蕴福堂,她就会令人给我们报信。我给了她几根银钗和几身衣裳,她推说不要,还是我硬塞她才收下了。女人放心,这事儿奴婢给您留意着呢。”
红樱推说不消,姚姒握了她的手道:“红樱姐姐别推委,这么个暗亏我们今后必然会给你讨返来的。”
期间钱姨娘提了几次汤汤水水的,都叫孙嬷嬷给打发了,钱姨娘便再将来过,姜氏让丫环给她传话,免了她的存候,让她在本身院里呆着,没事儿不要出去。这算是禁了她的足,钱姨娘笑着应了,回到重芳斋,转头就使身边的柳嬷嬷去找廖嬷嬷。
孙嬷嬷到底姜是老的辣,喝斥了锦香:“瞎嚷嚷甚么呢,太太还病着经不得吵。你这丫头忠心是忠心,却气性大!就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经得你这通脾气。”见锦香勉强,孙嬷嬷放软了语气道:“那位也一贯就这么个脾气,我们太太气度宽不计算,真要跟她杠上也是徒让人看笑话。一会你从我这支一百两银子,就到年关了,一等丫环每人发五两银当作这一年的辛苦费,二等是三两,三等的一概两千个大钱。记着了,都给我闭紧了嘴巴,我们院子里的事一个字也别外漏,叫她们也别在外头说嘴,如果给我听到半句,芙蓉院可容不得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