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是腊八节,姚姒按着都城的风俗,叮咛厨房熬好了腊八粥,别离往谭娘子和比来走动的几户人家分送。贞娘和海棠几个见她再不似前几日那样郁郁,内心都松了口气。
她脸皮薄,这两日见着海棠另有些不大安闲,闻言脸上便出现了红晕,娇嗔了句:“你女人又不是瓷做的,那里就弱成如许了。”
弘法寺建在城西,因着多日积雪,通往弘法寺的路上湿滑难行,姚姒和谭娘子的马车足足行了快两个时候才到。
姚姒便回她,“我是不怕甚么的,就怕她们晓得姐姐进了恒王府而去骚扰,现在能避着她们就避开些。”
海棠和谭娘子返来得很快,路上谭娘子已经得知事情的颠末,见到姚姒脸上并未有异色,谭娘子还是安抚了几句,“女人莫急,女人现在再不是姚家人,就算是两方撞在了也没甚好说的,她走她们的桥,我们走我们的路。”
姚姒点了点头,贞娘相对五太太和焦氏来讲,是个脸生的,现在她留在那边还未返来,必定是要探听一些五太太她们的行迹。既然五太太和焦氏也来了弘法寺,那天然是要避开了去。姚姒略一深思,便叮咛海棠去找谭娘子返来。
姚姒疾声便叮咛,“快把人救起来,说到底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人,不管如何必然要救活他。”
海棠一把掀起车帘朝外头望了几眼,看到车夫走上前去在那倒地的人脸上和胸口捣鼓了一阵,返返来便道:“另有气儿,只是那墨客像是发着高烧,能够含混间没看清路就撞上了我们的马车。”
谭娘子挽了姚姒的手朝她一指,“这弘法寺的香火传闻非常的灵验,今儿我们刚好赶上了大日子,人来人往,女人一会子千万要谨慎。”
姚姒看了看天气,从怀中取出怀表看了下时候,想着归去只怕也少不了要上两个时候。来时,她和谭娘子原是坐一辆马车来的,现在返归去,便和谭娘子分开坐,毕竟四喜胡同离着谭娘子的家另有些间隔。
弘法寺占地广,如许一圈儿参拜下来,贞娘和几个丫头倒是不显疲色,姚姒倒是累了。谭娘子常常在寺里走动,和那知客僧也熟,略周旋了一回,便叫寺中空了一间配房出来。谭娘子带着姚姒进了配房,一起上倒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家。
海棠替她除了披风,又把手炉子里的炭灰倒尽,再添了块新炭出来,姚姒喝了口寺里的热茶水,身子这才感觉和缓过来。
姚姒本身很有些惭愧,这些日子姚娡的事情让她非常委靡不振,必是让身边的这些人愁坏了。她本身也想明白过来,事情已然如此,再一味的纠结烦恼却也不像她的性子,起码姐姐现在还好好活着,再今后不管如何艰巨,她也必然要护着她平安然安。
才上车坐定,贞娘便沉声道:“女人,姚三老爷被朝庭下旨召回都城,焦氏这是随夫上京。”她说得这几句话,便把本身探听到的过程一一说来,“今儿来弘法寺里只要五太太和焦氏,都城人都晓得,弘法寺里的千手观音于求子最是灵验,奴婢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堆仆人前面,便望到五太太不知和焦氏说了甚么,焦氏非常虔诚的拜了千手观音,还很风雅的捐给了弘法寺一千两银子。奴婢找了个由头和前面的小丫头子搭讪,这才套出话来,姚三老爷进京才没几天,旁的那小丫头也不知情,奴婢又怕暴露马脚,怕女人焦急,便没有深问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