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和谭娘子返来得很快,路上谭娘子已经得知事情的颠末,见到姚姒脸上并未有异色,谭娘子还是安抚了几句,“女人莫急,女人现在再不是姚家人,就算是两方撞在了也没甚好说的,她走她们的桥,我们走我们的路。”
谭娘子见她似有怔怔,觉得她是被面前这一片严肃的殿阁所震惊,笑了笑道:“不怕女人笑话,便是我头一次来参拜,也被这里的恢宏气势给震到了,这弘法寺不但香火灵验,最最着名的是殿内有一尊木雕的四周千手千眼观世音像,高有三丈,镀以金身,端的是宝相寂静,相传为一整株银杏树雕成,一会我带女人去参拜。”
弘法寺占地广,如许一圈儿参拜下来,贞娘和几个丫头倒是不显疲色,姚姒倒是累了。谭娘子常常在寺里走动,和那知客僧也熟,略周旋了一回,便叫寺中空了一间配房出来。谭娘子带着姚姒进了配房,一起上倒认出了好几个熟悉的人家。
姚姒那里晓得海棠直白白的就把这话说出口来,直羞得要找个地缝钻出来才好。可羞归羞,晓得那是他的头一次,她心底涌起了难以言明的悸动。
姚姒点了点头,贞娘相对五太太和焦氏来讲,是个脸生的,现在她留在那边还未返来,必定是要探听一些五太太她们的行迹。既然五太太和焦氏也来了弘法寺,那天然是要避开了去。姚姒略一深思,便叮咛海棠去找谭娘子返来。
主仆俩一时无话,歇了一会子,姚姒身上和缓起来。这时,只听得外间一阵急步声传来,紧接着房门被翻开,却见绿蕉一脸惊色,见到姚姒便颤声道:“女人,奴婢,奴婢见到了五太太和三太太。”
绿蕉刚才非常惶恐,这会子见到姚姒非常的平静,倒是渐渐的安静下来,听到她问话,忙点头回道:“没有,没有,奴婢几个正要往大雄宝殿去,还没走到殿门口,却叫奴婢眼尖,恰好瞧见里头两个贵妇人手挽手的从殿里出来,奴婢当时唬了一跳,仓猝闪进了一旁的庑廊里,目睹得人走远了,贞娘便让奴婢先行返来禀报女人。”
姚姒朝谭娘子颌首,眼晴一抬,天王殿、大雄宝殿、八角琉璃殿、藏经楼等仍然严肃耸峙,便是那层层斗拱和宝顶上覆盖着的琉璃瓦也还是影象中的模样,内心也有不小的冲动。上一世活得那样的艰苦,只得把一腔心愿付予菩萨,那些个青灯伴古佛的寥寂日子,竟是心如死水。厥后那样的寂灭,内心究竟还是含了一丝不甘的。但是菩萨垂怜,叫她又重来一世。固然母亲的性命她没法挽回,但是她也带着姐姐安生的活了下来,现在她和姐姐各自都有了本身要走的路,她并不是落空了姐姐。
姚姒一惊,这三太太天然指的是焦氏,五太太在都城不奇特,怎地焦氏也上都城来了?莫非是姚三老爷这任到期,带了家眷来京候旨的?她掐指一数,姚三老爷的任期并未到,眼瞅着就快过年,这个点儿焦氏上京来,就很值得人沉思了。
姚姒便回她,“我是不怕甚么的,就怕她们晓得姐姐进了恒王府而去骚扰,现在能避着她们就避开些。”
海棠递了手炉子给她,见她面色犹青,嘴上便咕哝,“如许冷的气候,女人实在是不该出门的。如果冻着了,五爷指不定如何心疼。”
相传这一日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,是为“宝贝节”,弘法寺这一日多么的热烈,姚姒是晓得的。谭娘子的一番用心她也明白,眼瞅着几个丫头都面露期盼之色,姚姒便欣然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