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国公夫人自是明白儿媳妇的意义,打铁要趁热,既然已经到了这境地了,无谓再做恶人,就顺着儿媳妇的话说道:“你说得在理儿,除了东西要先筹办出来,还得备一份大礼,一会去给长公主府里递帖子,既是要请人家做媒人,少不得我还得去长公府尽下礼数。”
曾氏从善如流地拿起一本翻开,非常细心地批评了一会,却对婆母扑哧一笑,“母亲何必难堪儿媳妇,如许的字若还入不了您的眼,那媳妇岂不是再也不敢在母亲面前献丑了?”
如一记闷雷当头劈下来,他再也坐不住,她就是他重生的执念,宿世那样的权倾一朝显赫繁华,终究到头来心中念念不舍的是那一份不得相守的遗憾,这一世如论如何也要获得,哪怕用尽手腕。如许的动机一闪而过,狼籍的心便又安静下来。
曾氏见婆婆这景象,心中哪还不明白,这头婚事该是十拿九稳的了,干脆就再架一把柴添一把火,笑道:“母亲瞧着,要不要把过定的东西先筹办出来?府里好些年没办过大事儿了,便是媳妇都有些陌生了,等票据制定好还得请您先帮媳妇掌掌眼,就怕出了甚么差子,叫长公主府的四奶奶瞧着闹笑话就不好了。”
姚姒天然是明白姜大太太的企图,无外乎是借她的婚事让她多学些东西,又留姜大太太用晚餐,姜大太太临走前,姚姒便让姜大太太带了两样东西给姜梣,姜大太并不知情,觉得不过是小女儿间的来往平常之物,便让丫头接了东西,回了姜府。
姜大太太确切上了年纪,用过了绿豆汤,暑气去了大半,这才对她说了然来意,“刚才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遣了嬷嬷上门,说是定国公夫人非常对劲你的抄的经籍。”
“这些银子您先拿畴昔,舅母看着替姒姐儿购置些嫁奁,非论是田产还是铺子或是旁的甚么,还请舅母帮着购置,一百二十抬的嫁奁是要的,如果银钱不敷,尽管派人来跟我说,至于头面金饰的,我这里另有替她筹办了一些,晚些日子我再叫人拿票据给舅母瞧。”
“舅母来了!”姚姒亲身迎了姜大太太在屋里坐,见姜大太太顶着如许大的太阳出门,忙让小丫头多往屋里放冰块,又让人上冰镇过的绿豆甜汤和生果接待舅母。
姚姒微微羞赧,见舅母一幅打趣的模样,便把生果朝舅母手边推了畴昔,姜大太太就慈爱地朝她笑,“好孩子,你也不消羞,现在你娘不在了,你一个女孩儿家,这婚事上头定国公府天然也不好去找娡姐儿说,天然就找到了舅母那边,我听世子夫人话里的意义是,过不了几天,便会遣媒人上门来提亲,舅母便舔了脸把你的事接下来了,你瞧着可好?”
曾氏的这一席话说得定国公夫人也笑了起来,直指着曾氏道:“看你这乖精的模样,还胡弄我!”
等姜大太太一走,焦嫂子及海棠绿蕉几个齐齐向她道贺,姚姒怪难为情的,内心既甜美又羞怯,却又有种不结壮的感受。总感觉这媒人一天未上门,这头婚事便一天做不得算,便板了脸交代焦嫂子几个,“你们是我身边的人,这幅模样不免叫人感觉浮滑,这头婚事一天没正式过礼,你们便是替我欢乐,也要放在心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