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,外祖父姜家没有产生变故,依着她端庄沉寂的性子,下半生或许会就这么安静而寂廖的走完,只是事与愿违!
如许的脾气的姜氏怎会想不开而轻生,并且还是以那样的惨烈体例!到底当年的本相是如何的?
姚娰抬眼渴念的望向了姜氏。此时的三太太姜氏三十出头的边幅,清癯脸上长眉入鬓,凤目含笑。因着本日里喜庆,她浑然不似平素里的居家打扮。她头上挽着高髻,用一条宽边的宝蓝抹额遮住了前日的伤,戴着一套金镶红宝石钗环,穿戴件柿子红撒金纹荔色滚边长袄,系着茄紫薄棉长裙,既端庄又繁华喜庆。
拜寿吉时已到,蕰福堂的正堂大开,姚氏子孙分男女尊卑立于东西两边,向坐于高堂的姚老太爷和姚蒋氏齐齐施礼。蕰福堂的槛外,乌鸦鸦的立满了姚府有头有脸的仆妇管事。
姜氏回身伏在孙嬷嬷身上哽咽,好半响才道:“都是我这个做娘的疏乎,如果我亲身顾问,也一定能到这一步,姒姐儿如有个是非,可叫我这做娘的如何活?”
姜氏仍然守在小女儿床边,叮咛人在屋子里多摆两个炭盆,亲身给小女儿擦身子换了小衣,见小女儿灌了药下去还是没有要醒的迹像,内心顿如针扎的痛。心一横,便在姒姐儿床边对着从碧云庵请来的观音菩萨虔诚的拜了三拜,向菩萨祈愿:“求菩萨垂怜,让小妇人的小女儿姒姐儿醒过来,小妇人这一辈子并未作歹,只生得两个亲女,姒姐儿她心肠纯善,如果菩萨如愿,小妇人愿此生茹平日日三柱暗香......”
以是姜家倒后,姚蒋氏要出一口平素被媳妇身份压着的恶气,秋后算账算得那样的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