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好一会,张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眼神定定的瞧着面前这个才九岁的小女人,他毫不粉饰心中的庞大情感。
“这府里都是人精,她能看出来的,当然故意人也会瞧得明白。她这么一说不过是在向我们示好,提示我们一句别叫人看出端倪来。”
姚姒抓住她的手正色回道:“不怕,姐姐是不会这么做的。畴前我身子不好老是病着,一年到头也可贵出院子,见着姐姐的机遇少。现在我也懂些事了,这些日子虽与姐姐相处时候不长,但见到姐姐便心生密切。姐姐心肠仁慈,固然与娘有些隔阂,可你对我是至心的好我又怎不晓得。本日坦诚与姐姐说这些话,不过是想要姐姐明白一个事理,这府里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,姐姐今后凡事需多留个心眼。”
姚姒眉头紧皱,事情实在与宿世差未几,只是真如她本身猜想的那般,姚老太爷果然对张顺脱手了,老太爷为的是甚么?事情仿佛远远比她预感的要庞大很多。她深思了好久才抬高声音问他:“他们可都是为了你交给我的信?”
姚娡这下是真傻眼了,足足过了半晌才稳住心神对姚姒道:“你不怕我将这些事情告到老太太那边去?”
姜氏瞧着大房的后代神采中并无郁郁之色,虽落魄却不颓废,反倒是二房世人脸上凄惶尽显。姜氏心中五味杂陈。她将早就筹办好的见面礼拿出来,女孩子们一人一支金钗和一个素色锦缎荷包,男孩子则把金钗换成玉佩别的都一样。
姜老夫人公然留了姜氏母女三人在屋里,姜氏这才一改在世人面前的坚強,她一把跪在了姜老夫人跟前哽咽道:“都是女儿不孝,救不得父亲一命。”
随后姜氏把筹办好的银子及新打的银头面金饰全数交给姜老夫人,又奉告她里头的玄机,另有一些布料等物件都在外头放着,只等她们走时再带走便可。
如果姜家全盛时这些东西她是瞧不上眼的,只是今非昔比,姜家被抄了家,眼下是一贫如洗,再说过分打眼的东西现在也不能用,曾氏体意小姑子的用心,对着姜氏终究泪眼涟涟。
姜氏喊了一声娘,便扑在姜老夫人怀里痛哭起来。
“你不是说怕人看出些甚么吗?”姚娡又胡涂了。
姚姒便笑着拉起她道:“走,我们去娘那边说说话,也把这事奉告娘,我想娘也会同意的。”
姚姒目露希冀的送他出门,再未多言。
过得两日,姜氏出门的日子到了,她留孙嬷嬷在家坐镇,只带锦蓉和锦香两个,姚姒与姚娡也只带着绿蕉与采芙,余下便是跟车的婆子。临出门前,姜氏带着两个女儿去给姚蒋氏和老太爷告别,老太爷倒是无话,只是姚蒋氏硬是留姜氏说了老半天的话,成果天大亮了才放她们出门。
姚姒的话令到姚娡怔愣住,她将姚姮常日里办事的态度细想了会,还真是与以往有些不大同。
“五姐,我们也不能孤负了人家一番美意呀。姐姐和我要随娘外出个三五日,既然这主张是六姐出的,一事不烦二主,那不如请六姐代庖拟个好日子,再请她帮手给各房的蜜斯妹们下帖子相邀,待我们返来,正恰好热热烈闹的办一场小宴。”
“这话如何说?”姚娡吃紧问道。
听这话中有话,姚娡灵光一闪,模凌两可的道:“你是说,今儿六妹这些话有些不平常?”
再是姜佼这一房,相较于大房简朴的人丁,二房则是枝繁叶茂。姜佼的老婆李氏育有两子一女,别离是已结婚的姜桐与姜桉及女儿姜栎,余下三子三女皆是四个妾室所出,三个庶子年纪却都未超越十岁,倒是三个庶女姜柠姜柇与姜梓,她们三个与大房的两个庶女年纪相仿,皆是十二三岁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