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婷见二太太这般说,却还是不大放心,因而提示道:“娘也用不着先做这出头鸟,娘在采买那边不是有人,还是谨慎些查清楚了,娘再行图谋。只是老太太那边有些个难,这如果闹出来了不但是大房一家子没脸,要让老太太觉着是娘您在图谋些个甚么,即便娘得了这管家权,也会遭了老太太的眼。”
姚娡与姚姒果然翻开帐本最后,确切是赢利是八百九十两银。谭娘子却把算盘放下,温声道:“每小我心中都有一本账,想要做到心中有成算,倒是不必像奴家如许流于俗艺,今儿第一课,奴家要教的是默算。”
谭娘子三十多岁的模样,身量微福,穿了身半新不旧的玫瑰红薄袄,头上挽着乌黑的圆髻半只金钗,一副精干利落的清爽模样,姚姒对她非常好感。
本日是谭娘子来教姐妹俩的头一天,姜氏之前早就叮咛好孙嬷嬷把东跨院清算出来给谭娘子施教。
说完,就指着锦蓉别离将两本账薄送到姚姒和姚娡的跟前,开端教她们如何看帐本。她说得细心,姚娡姐妹也听得当真,待帐本看完,谭娘子就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算盘,亲身打了一遍,她的双手就仿佛与那小巧的算盘化做了一体,一时候东跨间只闻珠声响。
姜氏虽说放心的把两个女儿给谭娘子教买卖之道,但到底内心也是担着,怕两个女儿刻苦受累不肯学,幸亏锦蓉一会子就悄悄的出来端送茶水出来,见姜氏在廊下悬着心,锦蓉便笑道:“太太且放心,姐儿俩可用着心呢,这谭娘子还真不是普通平常的妇人。”又把屋里头刚才三人间的一番行动话语学给了姜氏听,姜氏心头大安,笑着道:“莹娘的心机夙来巧,我也是这般看重她,才把姐儿俩给她教诲。女子出阁后便是又一番六合,她俩个也没个兄弟做支撑,但愿这一辈子她俩个手腕脾气强些,少受人欺负。”
芙蓉院里,姜氏对送过来的衣裳料子只瞧了一眼,就对孙嬷嬷叮咛道:“把这些都给钱姨娘送去,就说给娴姐儿和她裁衣裳用的。到了春宴那日,且让娴姐儿好生打扮去。”
大奶奶许是学了乖,今后伏低做小的跟在大太太身后,大太太说甚么她也是点头,竟连一点拿主张的事情也不肯沾,把大太太敬的菩萨似的,大太太趁了心,也就没再说抱诚哥儿去养的话。大奶奶这一甩手,大太太对劲之余倒也没失色,大手一挥,叫了银楼与绸缎铺子里的管事娘子进府,说是既然春宴要大办,那满府的太太奶奶女人们的衣裳金饰自是要再重新的置上一遍。
锦香一把嘴开开合合,几下子就把大房的事给说得明显白白的。本来是大爷瞧见诚哥儿被丫头婆子们怠慢,不谨慎磕破了油皮,大太太便趁机说大奶奶只顾着忙管家的事,内心头怕是早就没这个儿子了,大太太是好一通的在儿子面前上媳妇的眼药,最后就成了大太太要把诚哥儿抱到她屋里去养,大奶奶舍不得儿子,大爷又怨怪她没尽到为母之职,是以大奶奶两边不是人,这不就委曲得很。
二太太顿时笑道:“这还用得着说,这妥妥的把柄,你娘我这回可得掌控住了。”二太太笑声细碎,就如她的为人那般不张扬,可听在人耳里却无端不舒畅。
大太太这招深得姚蒋氏的欢心,当家太太就得有这个襟怀,女人们有脸面,嫁得好还不是娘家得了好处去,是以姚蒋氏当着别的四房媳妇的面,实在把大太太是好一番的夸。姚蒋氏乃至拍了板,“就按各房的定规来走,太太奶奶们还是,只是蜜斯们在娘家金贵,此次就给各房的蜜斯们多打两套亦金头面,春裳料子各置四套分给各房去,到了春宴那日,老身但是要等着瞧的,我们家的蜜斯们可别被别的家给比了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