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二太太爱听,她朝大奶奶笑道:“都是老太太教诲有方,婷姐儿打小儿的就和老太太靠近。”
姜氏略考虑了下,又瞧了几眼小女儿,便叮咛孙嬷嬷去安排人请大夫进府,她则起家带着两个女儿去蕴福堂请晨安。
姚姒心头暖暖的,内心不免有些欠疚,忙出声安抚姜氏:“那里就那样娇气了,娘和姐姐别严峻,真的没抱病,就是昨儿夜里没睡好。娘如果不放心,一会大夫进了府评脉便知了。今儿是娘第一次带姐姐出门做客,哪有承诺人家又不去的事理,平空给人胡乱猜想也不大好,女儿便不去了,娘和姐姐可必然要去。”
姚姒非常不测,与姚娡相互对望了眼,再看一旁的姚婷笑容娇羞,神态与昔日竟有些不大一样,姚姒顿时就遐想到,莫不是姚婷的婚事定下来了?
姚蒋氏也不买关子,直接说了姚婷的功德将近,对方是福州府都批示佥事洪家的嫡次子叫洪锦程,如本年方十八,洪家虽是武将出身,但都批示佥事乃是正三品的武官衔,确是手握实权的人家。这门婚事是老太爷亲身订下的,对方请了林知县做媒,两家近期就要合庚帖。
世人在蕴福堂说了会子话便散了,几房太太们又约好了一会去林知县家做客。姚姒随姜氏回了芙蓉院,大夫已经等在了屋里,姜氏便让大夫给姚姒评脉,大夫倒实诚,只说她无大碍,只因身子生得薄弱,不宜忧思太重,开了副方剂便拜别。
姚姒听到这个动静时却感觉甚是奇特,奇特在那里她一时候也难以理清。
没过会子姚老太爷和姚蒋氏便出来了,待世人行过礼,姚老太爷精力矍铄的带着儿孙们出去,姚姒瞥了眼大老爷,瞧着大老爷一幅没精打采的模样,她内心顿时有了计算。
姚姒是晓得姜氏的苦衷的,姚娡年纪渐大,总要出去走动走动,这也是姜氏在手把手的教诲女儿如何寒暄应酬等情面来往。
是夜她展转反侧难以成眠,脑中一向想着信上说的事情,姚家竟然不顾朝庭禁海的律令,在海上干起了私运,与洋人做起了买卖。这且不说,姚家竟然还具有一支船队,除了明面上的买卖,暗里里也没少干些打劫海上货色的活动。怪不得啊,姚家短短几年间,便挤身福建的大户朱门之列,这不是没有启事的。
姚姒想得懞了,这些迷团一个个在她脑海里打转,可却没有涓滴眉目。
但是,这些与姜氏被害有何干联呢?
“只要她想得通这就好,再过些光阴,待她身子好了,你再出去府里一趟。”姚姒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感里,为免焦嫂子看出些甚么来,便只问了这些话,又交代她们在外要多加谨慎,便打发了焦嫂子出去。
姜氏却有些忧心小女儿的身子,姚姒好说歹说到底是把姜氏劝去林府做客,她待回了本身的屋子,细思了会子内心还是毫无眉目,她很清楚姚老太爷的性子,贩子厚利在姚老太爷身上是阐扬得淋漓尽致,按说姚家是走文官的门路,按理攀亲的工具亦是如杜黄李三家如许的书香之门。可为何姚老太爷会挑选武将出身的洪家呢?洪家又是凭甚么看中姚家这文官新贵之家的?
几房太太早就瞧见二太太一幅喜上心头的模样,又听得姚蒋氏这番感慨,自是猜到了几分。
她有些心烦气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半天,猛地就往书桌上拿起笔,写下了姚焦洪三个字,她的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,把这三家如果用线连起来,可不就是一个庞大的好处连络体么?她仿佛俄然间明白了某些东西,却又恍惚得抓不住任何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