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屋里的几位窜门子的太太们此时已经交头接耳起来。这冲出来发言的是三房的嫡次女吧,传闻长年身子不好,现在是用药养着的,看这小身子板的确是肥大的不幸,这么大了如何还如同个三岁的小孩子般不费事,这话那里能当着人面给说出来。但是越是童言就越是无忌,也便可托度越高,这姚家的水还真是深,怪不得年初姜氏要跪大门自请下堂。这姚家毒啊,人家都自请下堂了还不让,偏是要把性命给整没了才罢体,这就是常言说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。
钱姨娘,你还真敢往姜氏茶里下毒,可怨不得她将计就计,被毒死也是她钱氏的报应。
二太太干起拍马溜须那是得心应手,几句话就把姚蒋氏哄得眉开眼笑。
几房太太这时候那里还坐得住,都起家纷繁给姚蒋氏道贺,屋里顿时热烈起来。没过一会子,杜家的当家太太便过来道贺,杜家这一带头,别的几家与姚府交好的都尾随厥后,屋里只听得太太奶奶们的欢声笑语,最后竟然焦家的大太太也含笑走了出去,姚蒋氏撇开了别的人,迎了焦大太太几步,含笑道:“本年劳你们家承让了!”
五太太做起了和事佬,姚蒋氏也就顺着坡下了地,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二太太道:“起来吧,还没你女人机警,你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。”
姚姒拉着姚娡从隔间跑过来,两人惧是一脸的惶恐失措。姚姒待看清是孙嬷嬷,她忙跑上前去把孙嬷嬷扶起来,一边哭道:“嬷嬷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,我娘和姨娘都中毒了?但是我娘身边那么多人奉侍,哪一个都是忠心耿耿,怎的恰好是和钱姨娘一同吃茶便中了毒?嬷嬷您别怕,把您晓得的都说出来,是不是钱姨娘对我娘下的毒?”她这一迭声的问不打紧,背面的话更是语出惊人:“我就晓得啊,个个都想要我娘的命,我娘没生儿子,娘家又倒了,我娘这会子如果没了,我爹就会给我们娶个后娘。老太太啊,孙女不想要后娘,我要我娘。”她这又哭又叫的“我要我娘,我不要我娘死”,一个哭嗝打上来便也语不成调,转头就往已经晕在廖嬷嬷身上的姚蒋氏扑去,双手更是抓着姚蒋氏的衣裳又拉又扯的,摇得装晕的姚蒋氏心火蹭蹭的往上冒。人都死了未曾,如何就没一小我把这丫头拉开呢?
屋里是一派莺声燕语,谁也没重视到红樱悄身从外走了出去,趁人不重视时,附身在姚姒身边说了几句话,姚姒几不成见的点了点头。
姚姒人固然哭得悲伤,拉着孙嬷嬷问东问西的,可耳朵尖,把隔间产生的事听得是清清楚楚,好个二太太,你可算是帮了大忙了,本来她还在烦恼如何操纵流言来替姜氏保命,现在看来不需求了,刚才那些人就是最好的流言漫衍者。
“老太太,我瞧着本年我们家倒是能夺个魁首下来。”二太太瞧家江面上姚家的龙舟模糊有超越焦家的势头,兴高采烈的对姚蒋氏道:“年年赛龙舟都是焦家拿第一,虽说这赛龙舟不过是玩乐的趣事,可如果这一回我们家夺了第一,到底是个美意头。还是老太太您的福分大,这才带旺了我们家子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