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胶葛了多久，皮影好似无穷无尽，倒了一个又有新的冲上来。我已经有些精疲力竭，抬起的手臂沉重，堪堪挡住皮影的守势。
“福尔马林不是没有色彩么？”我迷惑道。
内间里披发着莫大的惊骇。
顷刻间，一道道黑影从柜子里钻出来，各形各状，它们摆动着前后臂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。乃至另有很多皮影身上湿漉漉的，那是还没有晒干的福尔马林。
柜门碎了。
我不由暗叹，这刘瞎子的嘴巴啊...
“估计刚逃不久，罐子里的福尔马林都还没流洁净。”
老妪也没活力，还是咯咯笑着。老爷子垂着头，仿佛是在考虑，半晌，他忽的开口道：“红盖头的仆人是甚么来源？”
徐瞬悄步走到衣柜旁。
“没错。”老妪咯咯笑着，摸着一旁的皮影：“几位虽有本事，但对于我这么多宝贝,恐怕也难满身而退吧。”不等我们开口，她的语气豁然变得锋利：“当然，若几位不肯意，我不介怀再多添上几件皮影。”
老爷子当即冷哼：“臭瞎子，收归去，你那法儿对这些东西无用，它们没有魂儿。”说着，老爷子咬牙抽出一张符纸，扑灭的刹时贴在了皮影的身上，大喊：“快跑！”
我诚心的伸谢，如果不是他脱手，现在我能够已经没了半条命。徐瞬只点点头，倒是刘瞎子惊奇道：“好家伙，看不出来你力量挺大啊。”
老爷子冷声道。
但下一秒就有新的皮影追压上来，它们手中兵器挥动，利器无眼，我只能不竭遁藏。
忽地，背后一阵北风袭过。
铿锵一声，一把长刀自我身侧劈来，我以煞器挡之，手腕持劲直把那长刀截断，反手捅进了皮影的脑袋。后者猖獗颤栗化作一滩烂皮。
“爷，那老妪烧死了咋办？”
“快躲开！”
氛围有些凝重。
我下认识转头，看到徐瞬手中捏着一只皮影的脖颈，那皮影手中的兵器离我后背不过几寸，硬生生被止住。紧接着，徐瞬低喝一声，直接将皮影撕成了两段。
以后是一阵冗长的沉默。
这些皮影中，另有很多是刚过稿，还未镂刻的白皮，却已经有了人形，非常瘆人。
“多谢。”
一只只皮影燃烧起来，这屋子中可燃的东西太多了，短短几秒钟，火焰就充满着全部内间。
砰的一声巨响。
可唯独这个衣柜，紧闭着，干清干净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我从小学的散打，在警队里也一向是搏斗锻练。”徐瞬淡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