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宫内,红帐铺地,珠帘轻掩,轻露着一截藕臂。循着那肥胖的手臂,透过昏黄的细纱,模糊瞥见床上那道昏黄的人影,即便隔着一层纱帐,但是却也不难瞧出那张病态惨白的容颜,眼窝青黑,毫无一丝血丝。身子衰弱地如同一缕轻飘飘的云烟,好似风儿一吹,便会消逝洁净。
萧皇后见他们沉默,心底更怒,声音突然拔高。“给本宫解释清楚!公主究竟是如何回事!?”
红桃惊得一脸乌青,惶恐地跪匐在了地上,一时慌乱失措,不住地磕着头哭颤着告饶。“皇后娘娘赎罪啊!奴婢罪该万死!奴婢罪该万死!”
话音刚落,萧皇后的眸色更是阴冷,声音也如同冰窖而出。“明知是公主却还如此公开冒昧!此人莫非是想逆反不成!?他是哪家名府的公子?”
一个婢女满脸错愕地端着喷溅的尽是黑血的金盆手足无措,几乎吓得哭出声来。
“皇后娘娘息怒啊――!”
萧皇后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,恨得咬牙切齿道:“哼!罪该万死!本宫看你不是罪该万死!而是千刀万剐!没照看好公主,就你这条狗命,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敷赔罪!”
暴虐的话语,令寝宫的氛围一时更是生硬凝固。
“如何办呀?公主这一身外伤倒也就罢了,可现在不止是外伤,另有内伤啊!”
“受伤?”萧皇后眸色愈发恼火,瞪着她怒道,“到底是谁伤了公主!?昨日公主还好好的,如何现在成了这副模样!究竟如何回事?”
红桃抬开端,战战兢兢地答复说:“回皇后娘娘!奴婢也不知那人究竟是谁!奴婢只晓得是一个模样清秀,年纪悄悄的公主,但是奴婢见他技艺过人,手腕狠辣,定是会武之人!”
“回皇后娘娘!昨晚花灯会,公主想要出宫散散心,荣王爷便带着她一同出了宫,可哪晓得在集市上为了一只花灯,与人产生了争论,没想到最后竟动起了手来!公主出宫身边带了几个大内侍卫,但是却没想到……却没想到对方是个狠角色,不但几个大内妙手都伤亡惨痛,就连公主都被伤了!”红桃说完,便重重地将脑袋磕在了地上,再也不敢喘气,紧紧地闭着眼,就怕萧皇后一怒之降落罪下来!
“奴婢不知!”红桃回道。
容府财权滔天,富可敌国,一向都为贰心中所顾忌。毕竟如果一个贩子富甲天下,具有足以同国库对抗的财权,极易伤害到纳兰一氏的江山社稷。正所谓功高盖主,一个野心长远的帝王,都难以容得下这般狠绝的人物。
纳兰辰闻言,不由眯起眼眸。
“见过皇后娘娘,太子殿下!皇后娘娘千岁!太子殿下千岁!”
但是话音落了半晌,无人回应。世人低沉着头跪在她面前,久久的死寂,无一人敢开口。
“嗯!太子说的是。”萧皇后闻言感觉有事理,便转过甚望向跪了一地的太医,冷冷地问道,“公主的身子现在究竟如何?”
伴跟着几个宫婢此起彼伏的惊呼,便见床上的人儿蓦地地匍在床头,“呕”的一声,连连咳出几大口青乌的黑血来!紧接着在婢女们惊骇的视野中,人儿又是神态不清地倒在了床上。
一群老太医严峻地围在病榻,窃保私语,各个都是胆战心惊,难掩慌乱,而婢女们守在床榻前,半晌也不敢昂首多看一眼,只认当真真地服侍着,端盆递水,谨慎地为床上的人儿擦拭细汗。
“回皇后娘娘,那公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平常流派的公子,穿戴锦华,气质如玉,身份想来非富即贵。并且,得知是公主,他也没有涓滴承让之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