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么?”他问,声音却轻柔暖和,仿佛有些怕惊了她。“我现在这副容颜,吓到你了么?”
云歌:“……”
想到这里,云歌不由嘲弄一笑,淡淡隧道:“我手上那么多性命,添这一笔,未几很多。”
“你……”她死死地盯住他,有一半晌的怔忡。
“不知这么一句话,你听没听过。”纳兰修微微前倾了半身,“破鞋,废料……”
“乖,答复我。”
“没甚么!只是错觉……”云歌又望向了他脸上的伤痕,拧了拧眉。“你这伤口,究竟是如何弄的?”
云歌冷冷一笑,她前一世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条性命,只怕是数也数不尽了。她自记事起便学会了杀人,幼年时便晓得如何快准狠的将一个成年人置于死地,没有刀枪,即便是一颗石子,她也能杀人无形。这份殛毙早已流淌在血液里,难以消逝。即便是这一世重生为人,手上却也握了很多性命。她仿佛必定与安静的糊口没有缘分。
望着逐步欺近的俊脸,云歌的心跳冷不丁失了几分节拍。
不复一贯那般冷酷无波澜。
云歌向后畏缩,肩头却被他的大掌用力地箍住,后退不得,更没法转动。
纳兰修凤眸微凝,淡淡地勾了勾唇,但是却因那一层面具的讳饰,脸上甚么神采,有些看不清楚。他唇畔蓦地扯开一道弧度,顺手沏了一杯新茶,轻抿一口。
“你不必说愿意话。”纳兰修轻笑,“见过我这张脸的,无一不惊骇。”
纳兰修垂眸看向她,缓缓地贴上了她的耳际,温热的鼻息喷卷在她的颈项,附在她耳畔呵气如兰:“我也有话要问你。”
嘶哑魅惑的声音,伴着暖和如兰的气味,一下熨红了她的耳根。
“嗯……”云歌含混了一声,却仍旧怔怔地紧盯着他的脸,眼中也太多叫人捉摸不清的情感在翻涌。纳兰修望向她的眼睛,勾了勾唇。
云歌怔了怔,却听他清冷开口道:“这类人,想杀便杀了。他敢动你的主张,便是自寻死路。即便我不脱手,也会有人脱手。”
云歌更加猜疑。“那你为何要娶我作王妃?”
对她而言,杀人同碾死一只蚂蚁,并没有甚么辨别。
云歌俄然想起了阿谁李寻晏,蓦地有些在乎,淡淡地问道:“阿谁李寻晏……”
“我要你做我的王妃,你可情愿?”
“慕容相府当然职位尊崇,在朝野掌权半世,却也不值得我去皋牢。”纳兰修冷冷一笑,眸中清幽潋滟。“操纵女人去夺江山,歌儿,你不感觉这很好笑?”
在她影象中,能与这眼神堆叠的,唯有一人。而那小我与纳兰修有过分致命的类似点,一样的深不成测,一样具有侵犯野心的眼神,一样是那清清冷冷不复温度的声音,以及,那份仙颜。即便现在纳兰修戴着铁面,几近遮住了大半张面孔,但是仅是一双眼睛,便不丢脸出,这曾是一张多么俊美如神的容颜。
纳兰修又微浅笑道:“我会比他更宠你。”
刻毒也好,残暴也好,这个弱肉强食的天下,若不残暴,便是对别人的仁慈。
纳兰修望向她唇角冷酷的弧度,但是当云歌冷不丁地对上他那一双清冷的视野时,不由得一阵惊怔。不知为何,这一双眼神,竟让她感觉莫名的熟谙,仿佛在哪儿见过。她皱了皱眉,又深深地望进他的双眸深处,瞳孔不由得一阵收缩。
“没有……”云歌摇了点头,回道,“是我的错觉!只是感觉,你很像一小我。现在一看,一点儿也不像。”
“绝影他是一个武者,也是一小我。”云歌抬眸望向他,蹙眉道,“存亡志愿,任凭本身,没有人天生该为别人捐躯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