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,阿谁藏在檐角前面监督我们的人!
那双猩红的眼睛,仿佛在盯着我,又仿佛没有盯着我,我神经紧绷,严峻得心跳都快停止了,额头覆上一层盗汗,渐渐地沿着太阳穴流了下来。
他?他是谁?
说话的是齐文修,他说,“孟爷说甚么,就是甚么。”
我急了,直接向崔燕冲了畴昔,想要去救她,齐文修刹时降落在我面前,紧紧抓住我的胳膊,拦住我的来路,降落峻厉地说,“别去,你冲撞了他,连我都救不了你!”
齐文修俄然搂住我的腰,抱着我飞上马背,让我坐在他前边,低声道,“待会儿不管看到甚么,都别出声,不然你的小命就没了!”
说完,他放下轿帘,叮咛他的纸人主子起轿。
能够让他如临大敌的人,必定不是等闲货品。我也跟着严峻起来,紧紧抱着萌萌,昂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乍然间,一声明朗的声音,将幻象击碎了。
阿谁男人,拖着锋利的斧头,从恶鬼们给他让开的门路上,一步步地走过,走到了崔燕跟前,崔燕被恶鬼们撕咬得遍体鳞伤,惊骇地缩成一团,瑟瑟颤栗。
他悄悄一笑,“娘子,这个题目,等我们拜完堂,我再答复你。”
媒婆催我,“新夫人,请进门吧。”
街道上,俄然变得空旷起来,阴风吼怒,男人身上的黑袍随风扭捏,他缓缓昂首,一双猩红的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我,盯得我心脏一阵阵收缩,不由自主地惊骇。
我跑到前面,才看清楚,伤害崔燕的,并不是齐文修,而是数十个厉鬼,他们将崔燕团团围住,无数双腐臭干枯的手,在她身上抓着,撕扯着,鲜血四溅,哀嚎连连。
孟爷暮气森森的视野又落到我身上,我生硬地挺着腰背,任由他打量,半晌后,他冷冷地说,“今晚,她是你的老婆,明晚,你得把她的脑袋交给我。”
男人微微低头,盯着她看了半晌,俄然举起斧头,朝着她的脑袋狠狠劈去,一道血光闪过,崔燕的脑袋被砍成了两半,裂开了一条很深的裂缝,鲜血刹时涌出,将她的脸染成了红色,她还没死,手脚还在颤抖,还想从地上爬起来,男人抛开斧头,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,右手如同锋利的凿子,向她的头盖骨抓去,咔嚓一声,头盖骨碎了,他的右手,在她的脑袋里掏了一阵,取出了一团白花花的完整的大脑!
那些围着崔燕,啃咬着她身材的恶鬼,俄然齐刷刷地停下行动,让开一条路来,更有甚者,已经瑟瑟颤栗起来。
我面前一黑,几乎摔上马,齐文修眼疾手快,紧紧地把我抱住。
我偏了偏头,避开他的手指,防备地问,“你要我如何共同你?”
我眼睛睁大,几近夺眶而出,我明白他的意义,他要我的脑袋,是想把我的脑筋也取出来吧?
齐文修沉默不语。
我的心一下子凉了,感受坠入了无底深渊,两只厉鬼,一个惦记我的身躯,我的血肉,一个惦记我的脑花,这另有活路吗?
他重新到尾,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,只暴露一双眼睛,对上他的眼睛以后,我猛地一颤抖,猩红的双眼,阴沉暮气,带着来自天国的凶恶。
一个裹着玄色长袍,身材颀长的男人,从暗中当中走了出来,他的右手垂在身侧,拖着一把斧头,一步一步地向这边走来。
我心中已经惶恐到顶点,微张的嘴唇,不住地颤抖。
孟爷的脸被黑布遮着,让人猜不透他的喜怒,半晌,他缓缓开口,“新娘是何来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