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彦哲没穿上衣,跟我靠这么近,我挺难堪的,顾祁寒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,敏捷地脱掉身上的风衣,扔给任彦哲,冷冷地号令,“穿上!”
任彦哲在我内心的形象顿时变得高大起来,我感觉他的心,比他的表面还要有魅力。
我们面面相觑。
我开初还担忧任局长给我们俩扣上鼓吹封建科学的帽子,没想到他对我们挺客气的,还跟我们说,既然是专业人士,那他就放心了,那意义是不怕我们俩把闹鬼的事情鼓吹出去了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说,“其实在我跟叔叔去校病院的时候,就从他那边传闻杨思清的事了。叔叔说,石一晨和戴浩宇扛不住心机压力,承认在半年前伙同宋家伟三人,刁悍、殛毙了杨思清,还将她的尸身埋在老校病院的后院里,并且连夜找人砌了花池,种上了蔷薇花。叔叔还说,杨思清是乡村的,父母都是诚恳巴交的农夫,弟弟成绩不好,就辍了学,将读书的机遇让给了她,百口人的但愿都在她身上,可没想到,在她大三,即将毕业的时候,出了这档子事,她的家人,该多痛苦,多绝望啊。”
从老校病院出来,我看到大楼内里守着五六个差人,任彦哲的叔叔任局长正号令他们出来措置杨思清的尸身。
“那你如何还敢抱她?”
任彦哲站在原地,瞻仰着天空,他身上的白衬衫感染着灰尘,以及腐尸的黏液,他叔叔看不下去了,走上前递给他几张湿巾,让他把脸和手擦了,又让他从速把衣服脱下来。
我们几个相互看了看,都举起了手,周梦露镇静地拍了鼓掌掌,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我们明天就解缆。”
任彦哲笑眯眯地说了一句“谢啦……”,然后慢条斯理地将黑风衣穿上了。
胡丽丽笑着说,“不是吧你,平常那么节流,现在竟然舍得大出血,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?”
她的幽灵,从尸身内里出来了,穿戴白衬衫,牛仔裤,长发披肩,气质温婉,只可惜她的脸,被匕首划得脸孔全非,她悬浮在半空中,眷恋地望着任彦哲,微微一笑,身形垂垂窜改成点点金光……
周梦露暴露一个奥秘的笑容,“阎村!”
在她的身形完整消逝的那一刻,空中反响着她最后的声音,“林小南,谨慎我的仆人……”
“阎村?这是甚么处所,没传闻过呀!”
顾祁寒神采臭臭的,抬手敲了敲我的脑袋,不准我再看,我讪讪地收回视野,凑到他耳边跟他说,任彦哲的胸肌没他的大,他这才赐给我一丝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