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九儿一个闪身抓住了白雕的脚,告急时候将那方脸青年的乾坤袋抛回了树林,大喊:“先借你的笛子一用!”她拉着白雕的脚升到了半空中,还不待爬上它的背,之前被拍飞的红眼飞禽们又围了上来。
但苏九儿却从它眼中读出了顾忌,眸子一转,朝着那方脸青年密音说道:“你们身上可带了甚么东西犯了魔眼狸猫的忌讳?”
猫王“哇呜”一声,带着颤抖和苦楚,身材软瘫,大半个身子没入了树顶的密叶当中,双眼刹时暗淡了下来,带着绝望的要求。
她见状忙抽出了腰间的银鞭,一面挥动着赶跑靠近的飞禽,一面批示着雕儿往东南边向飞去。
从高空往下看,它们红透了的眼睛仿佛在大地上疾走的红蚁,密密麻麻,又仿佛从火堆中飞溅而出的火星,很有些燎原之势。
苏九儿飞身跃上树顶,只见周遭几里内均是红光明灭,就连天上的飞禽现在也降落在了树顶,睁着一双双绿豆小眼,冒着红光,贼溜溜地看着她,小脚缓动,逐步靠了过来。
早知如此,将这魔音骨笛扔远些便好了。
逐浪飞花的旋律缓缓铺陈开来,在这本是一望无边让人感到绝望的玄色城堡中显得很不调和。
跟着她的行动,本来进犯地上五人的魔眼狸猫刹时将目光转向了苏九儿。
月色淡了下去,天空垂垂暴露鱼肚白,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地,第一缕霞光恰从东方升起。
地上几人离开桎梏昂首看时,荧光色的光中她双目紧闭,长发在夜风中翩翩起舞,浑身充满了纯洁的气味,恍若神邸来临。
何为逞能,吹了魔曲虽以毒攻毒压抑了魔眼狸猫,却勾引了这丛林中绝大多数的野兽,它们与人分歧,野性未驯,稍受勾引,便会打动。
苏九儿缓缓展开眼睛,将骨笛拿在手中细细摩挲,只觉动手温润如玉,仿佛有某种情意中转心底。
苏九儿伸手端住本身的脸,冰冷冰冷的,腹中的饥肠辘辘也又袭了上来。
还不待细细咀嚼这情意如何,便听树林中又是一阵骚动。
这背后恐是有一大段故事要说才对吧。
待那群“红蚁”追得够远了,想着那五人现在应当不会再被这群禽兽打个回马枪,苏九儿将骨笛往怀中一揣,批示着雕儿加快进步,将它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