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先生,只要你在靖西这带走动,我便能找上你。”韦智先像是猜透了黄伟的思忖,哼笑着说。
“黄先生好狠辣的战略,只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这昌发的冤案到底如何做得。”韦智先被气笑了。
“黄伟,你!”阿瑶正欲发难,被阿农制止了。阿农给了阿瑶一个眼色,让她站在一旁,接着堆出一丝笑容,而那吃人普通的眼神,却涓滴不改。
“黄先生既来了,便是有奇策互助。现在夜也深了,我已备好配房,先生早些安息吧。”阿农转头表示,让阿瑶带着黄伟前去。
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黄先生如此是为何,我若要取你性命,你这砚台又怎能防备。”男人嗤笑了一声。
“娘亲为何还不安息。”阿顺坐在娘切身边,帮着把竹子削成竹片。
下地催得五谷生。”
“遵循僚人的体例办便是。”黄伟也笑了。
米饭满碗菜满桌。”
韦智先走出门去,站在廊上等候。
“天然是僚人。”
阿顺娘没有答复,而是问他:“阿顺本日跟着先生可读了诗书?”
“韦少爷放心,您与昌发待我不薄,现在我惹下那么大的乱子,定不会逃离的。”
“当然好了。”娘想了想调子。
“天气已晚,先早些安息了吧。只是不知黄先生现在离了堆栈,黄少爷找不到先生是否心中起疑。”
黄伟解下腰带,正欲宽衣,忽地那灯火当中竟映着一张森森的脸。他仓猝定睛一瞧,木板床上竟坐着一人,眼睛泛着凶光,嘴角微翘。
黄伟取过灯照向男人的面庞,火光当中暗黄明灭的脸,暗淡着阴沉的可骇,那人乃是农智先。
“我在这安德村里住了四年余,现在也会了僚语,着僚衣,吃的是僚家的米和菜,身边火伴都是僚家的。是否我在安德村里居留久了,便也成了僚人?”阿顺怯生生说道。
“倒是未见,以是要等这天时。”黄伟用袖口擦了擦汗。
忽而风大了起来,吹得木窗吱呀响动。想是临夜山风大起,送来了些阴寒。
是夜,安德村里的韦老爷又惊起吐血了,只是此次所吐之量少了很多。半夜半夜突发此状倒是吓坏了浩源。
屋内乌黑非常,沉闷难耐。他推开窗户,用木杆支着,待山风吹走了些许霉味,便走到桌前点起油灯。
“黄先生,静候多时了。”男人忽地站起,双手并拳。
山风拂得阿顺身上痒痒的,只感觉风中仿佛掺着醇厚的米酒,让阿顺顿感困乏。
未几时,韦智先鼾声高文,似是睡得极熟。黄伟虽心中纠结,待思忖透辟,便也安然睡了。
四人在堂中思忖很久,倒是还是鸦雀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