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能找到,便是再好不过了。”阿顺替先生添了一碗米饭。
“是这意义,是这意义!”浩源笑了。“还是阿顺汉话流利。”
“哦?我猜必是因为你舅私有湿疾。”张育德那神态,像极了算卦的羽士。
忽地,落下一颗。
“山间可有发展此物?”阿顺问。
“先生笑话了,家父活着之时吃得比这个还要辛辣。由是在邕州城里,倒是有一种小小的颗粒,制成的菜肴辛麻非常,最是过瘾。只是多年未曾咀嚼那滋味了。”阿顺捧着碗笑了。
“这舅姥和舅姥爷或许年纪老了,味蕾衰竭,尝不出辛辣。阿顺你如此吃法,不感觉口内难忍热辣吗?”张郎中不敢再吃那鱼肉,只得盛了些汤水,拌在饭里。
那男人目光与张育德对视,如同两道白寒,刺破空中,扎得人不堪胆怯。男人将柴刀收在腰间,挺着胸膛向三人走来。
舅婆则刷过洗米,又去门前几分红地盘上挖出几块肥姜,把皮削了,切成姜片。
阿顺取了那黑碗,装上饭菜又给娘亲送去了。张育德向舅公舅婆施了一礼,坐在低矮的竹凳上吃了起来。
“倒是不知。更不知在那边可采摘。”阿扎眼中产出一道光。
“这汉人不知包不包含阿顺呢?”张育德捻须一笑。
“只是郎中说错了一点,舅公舅婆不是因为我的口味就姑息我。”浩源笑眯眯看着郎中。
阿顺看着整齐齐截的柴刀步队,也入了迷。
“然也。只是这孙子兵法被用了千年,早就被多少千古名将摸透了。现在只可当个入门的读物,要贯穿这千万人之术,还得博览群书,还得晓得五行之道,还得融贯阴阳。”
“这行医之人,遍尝药剂乃是常事,舌头倒是不怕辛辣刺激。特别这几日气候湿热,吃些辛物能够除风祛湿,对身材也是大有裨益。只是我行走如此多州县,进过很多僚家,倒是从未见过那么能吃辛物的。”张育德忍不住烟呛,咳嗽起来。
“这便是我们僚家的乡练,每日训一批懦夫,三日一换。”浩源轻声对张育德说。
韦天权用僚语说了几句,只听他句若惊雷,满面严肃。
浩源仿佛有些难堪,他不知如何翻译,只得站在韦天权身边不知所措。
“看来这辛辣食品,只要你们能消受了。”张育德笑道。
“如此也好。”
“吕布虽有鬼神之勇,却乏谋少断,不听诤言。无德无信,三易其主而又亲手杀之。逞匹夫之勇却乏千万人之术。”
僚人家风俗在入夜前用晚餐,一来天气暗淡后须得掌灯,二来山间蚊虫甚多,摸黑不免不堪其扰。
“不是说要服侍韦老爷喝粥吗,如何跑了过来?”阿顺递给他碗筷。
“这位便是我族叔,韦天权。我安德村第一懦夫,人中吕布。”浩源笑着先容道。
“村里每家每户都要如此练习吗?”张育德问。
浩源走到阿顺身边,帮他把碗放进竹柜里,然后带着阿顺和先生出门去了。
“也不知阿哥见着阿妈没有。”浩源望着漫天的星斗,用葵扇扇着风。
“僚家少年到了十三四岁便可打造柴刀,是时便需农闲之日的晚间到此练习柴刀战法。一向到本身的娃儿也生了孩子。”浩源有些恋慕地看着面前的那些壮汉,他也想固执锋利的柴刀,挥动长空,杀尽豺狼豺狼。
第七章
又是一日绝顶,这桂西的小山村,终究完整地温馨了下来。
“北斗落西南,天意?”张育德轻叹一声,带着阿顺回返。
“先生,吕布既是三国第一悍将,怎的会死呢。”浩源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