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丞相可曾算好日子,甚么时候是黄道谷旦啊。”韦老爷问。
“你瞧她,也是白嫩嫩的皮肤,和你一样。”浩源向阿顺表示,让他转头看。
“家门锁着,没有钥匙。”筠栩怯生生地说。
“这么标致的大蜜斯,是僚人是汉人?”娃娃们笑得咯咯地。
只见鼓声又响起,僚家女人走上前来,排成数排,唱起了僚歌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浩源俄然笑起来,“甚么交趾国,别乱猜了。你也别躲了!”浩源对着不远处的柴堆喊道。“都看到你的衣角了,粉色的多显眼啊。”
阿顺把牛绳交到浩源手里,用他那一本端庄的汉步靠近黄筠栩,向她拱手拜了一下。
“你认得我?”阿顺奇特。
僚人的茶苦涩浓烈,像极了一味药材。那本是热天解渴消暑用的,决然算不上是甚么精美香茗。
黄筠栩接过,却不拆开吃了,只是提在手里,跟着他们朝村边小溪方向走了畴昔。
“我是不能下水的。”筠栩有些镇静。
“不叫上先生吗?”
邕州府来的师爷(姓孙,临时称他为孙师爷吧)越坐越不是滋味,回身欲要分开。只是碍于黄家老爷面子,老是不好甩脸便走。他看着交趾国的官员在村中如此受人阿谀,心中火起。“这到底是我朝地界还是交趾国地界,怎的这群僚夷如此不知礼法。”
“你便在此安息吧,等广场的事结束了,我们就把你送回家去。”阿顺走到她身边。
“难不成,是交趾国的人?”阿顺有些严峻。
“蜜斯走丢了!”奶妈急得快哭起来。
“下回接亲的时候,我可就是你的岳丈了。”黎甲哈哈大笑。
“感谢小哥哥,小哥哥你是否便是村里人说的阿谁汉人阿顺?”黄筠栩问。
阿顺仿佛看得入迷了,他从未见过这般打扮的女人。僚人村庄里的女孩不然便是玄色的短卦,节庆光阴换上盛装也就是在头上扎起大大的三角布包。只见那黄蜜斯左顾右盼却看不参加上的景象,急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阿顺你这个笨伯,你看她家姆娘可在身边?”阿顺笑他笨拙。
“黄蜜斯碰到何事了?”
韦智先与韦存福一行回到韦家,安设好了那些礼品,便命厨娘泡上茶,与黎丞相谈起话来。
“就这么待着好不无趣,得找些甚么事情做。”浩源走来,席地而坐。
“哟!你们把哪家的大蜜斯拐来了?”娃娃们见了他们,忙起家跑过来。
只见黄蜜斯穿戴的是淡粉色的丝绸褂,虽做的是僚人的格式,却在衣裳上各处装点着些精美的小部件,比如碧绿的荷叶,比如鲜红的牡丹。下身穿戴的襦裙也是精美非常,绣工那是一等一的好。再看黄蜜斯的面孔,固然才刚过十岁,倒是唇红齿白,面庞白净敬爱,一对乌溜溜的眸子显出几分神韵,睫毛又长又密。她那头稠密的长发却不似僚家女人普通盘卷在头上便罢,而是扎成清秀的包头,看上去多了些矜持,少了几分萧洒。
“既是如此,那就与夫人走一趟吧。”孙师爷拜谢。“黄老爷,待我措置完事物,便到您府上相聚。”说完,同阿农与昌发里去了。
“孙师爷山川迢迢来此,怎能让师爷白手而回?我筹办了些礼品,要送予师爷才是。”阿农笑道。
“我就这么一说,你还真往那想了?明天牛魂节,不能让牛驮东西!”浩源瞪了他一眼。
浩源打量了他一会。本来是村里赵姓人家的娃娃,比浩源年长一岁,皮肤被晒得黑黑的,头发湿漉漉的,像是刚在溪里泅水上来,身材比起浩源差未几肥胖,个头倒是高出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