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帮你做了活计呢!”浩源有些急了,悄悄走到阿顺身边,一把夺过阿顺手中的丝瓜络。“牛伯伯别活力,不让阿顺给你刷背了,我来给你刷。你要保佑我本年安然顺利,保佑我家粮仓满实。”
“现在他们还小,何况阿顺有一半僚人血缘。没准日子悠长了,他也成了我安德村中的僚人也不定呢。”昌发倒是挺喜好阿顺,因而接过话道。
“只是你这牙齿少见罢了,又非甚么奇怪物件。”阿顺还是没有移开目光。“不过按僚家民风,等你长大了就得嚼槟榔果子,到阿谁时候,你的牙就变得黑黢黢的,吓煞人了。”阿顺咯咯笑了起来,心机却有些可惜。
“你老是肇事,该是多关你几天赋好咧。免得你老是不长记性。”阿瑶伸手欲去敲昌发的头,怎奈他个子高,而阿瑶又坐着,竟打了个空。
“那哪儿说得清,暮年他做买卖的时候,就是连三月三,玄月九那些大节日都是不返来的,现在这只是个末节,千里迢迢赶返来做甚?”黄少爷这两日所遇之事跌宕起伏,让他现在表情极差。
“说是如此,你可知他那娘亲是邕州府的僚人,那边的僚人汉化严峻极了,恨不得连僚话都不会说。现在在他娘亲的房屋里,二人都是用汉话交换,要喂熟这只山内里的小虎,怕是不轻易哦。”阿瑶也插了一句。
“谁说我要嚼槟榔果子了?”浩源有些诧异,“那果子是女人家嚼的,她们感觉牙黑都雅,我可不这么感觉!”浩源甚是珍惜这一副白牙。
阿顺的舅公取来家中糯米,在屋前细细遴选着砂砾,然后在太阳下曝晒,消灭久置的霉味。
“昌发别听你阿妈嘴硬。你被抓那几日她日夜哭啼,听讲说你不肯用饭,还叫人送饭与你。”阿农拆穿了阿瑶恨铁不成钢的母爱。
“这好好的过个节日,却被你们说得如此不堪。”阿瑶脸上老迈不快。
“黄先生找的是?”阿农沉思好久。
“你姆娘都把活计干完了。看来你本年是得不到牛神的庇佑了。”阿顺嘲笑他。
“详细的不晓得,自从阿爸和哥哥离家以后,家中地盘都交与本家人打理了,仅剩一些由我阿妈耕作。但是牛仿佛还是很多的,大抵有十七八头吧。”浩源掰着指头算了算。
“你是让我做诸葛孔明吗?坐在轮椅上挥斥方遒。”韦老爷笑了。
“忍?如何忍得?”
路上的僚家都操弄起来,熙熙攘攘好不热烈。走到韦家,浩源排闼便入,跑到房里给韦老爷打了个号召。
“阿顺,服侍好你家的牛,到时候你得帮我把我家的牛也操弄操弄。”阿顺说道。
“黄先生,还请黄先生助我啊!”黄伟一言道破他的苦衷,那黄少爷也再死撑不下了。
四人在山道上边谈边行,路途倒是过得缓慢。只是来往的独轮车还是络绎不断,仿佛那些繁忙的僚人,并不体贴明日的牛魂节,或是他们面上不满的神采,袒护了节庆浓浓的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