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常胜是他爹身边的红人,他能教唆却也不能吵架。
出了舱来,霍柔风再主要付诊金,汪伯这才抬高声音道:“我家公子固然善于医术,却并非悬壶济世的大夫,本日给你医伤全因偶尔,他是不收诊金的,再说,你这诊金也太丰富了。”
常胜一愣,问道:“如何不对?”
霍柔风接过药来,从随身带的小荷包里取出一颗金豆子,对汪伯道:“这是诊金。”
常胜看着他的背影,气得不知说甚么才好。
没有人搬货,就算能雇到马车也不可啊。
霍三无法,对常胜道:“那就再等一天,明天再说。”
张升平和黄岭那里还顾得上问别的,背起她便要去找医馆。
她很当真地对汪伯道:“我爹说过欠甚么钱也不能欠药钱,如果他晓得我看病不给钱,必然会揍我的。如果令公子不想要这钱,就拿来做善事吧,总之我是不会收回的。”
“九爷,你去哪儿了,可算找到你了!”
常胜急着满嘴是泡,霍三也正烦着,昨晚他到花船上找乐子,还没有成事就被轰出来,内心火烧火燎,一夜没有睡好,早上起来就听到常胜向他抱怨,他恨不得揍常胜一顿。
两人雇了车,陪着霍柔风回到堆栈。
而霍三却没有这份落拓了,常胜找了大半日,也只找到几架马车,明天卸船时还在的那些力夫,明天一个也看不到了,传闻全都去给宁波卫卸军粮了。
霍柔风回身又看看那少年,灯光中的少年周身似有光彩活动。霍柔风便想起家中佛堂里的那尊白玉观音,风华绝代不染一丝俗尘。
她东张西望,想看看有没有拉脚的骡车,便看到张升平和黄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。
霍柔风扬扬眉毛,趁机把金豆子塞到汪伯手里,手脚敏捷地攀上梯子,站在堤岸上,她冲汪伯抱抱拳,重又谢过,便大步流星地向来时路上走去。
正在这时,他雇来看货的老头走了过来,道:“掌柜的,你家这货味道可不对啊。”
霍三想想也是,杭州的乞丐仿佛也是有帮派的。
霍柔风承诺着,撒丫子就跑,直到她跑出半里不足,才感遭到脚踝模糊作痛,暗道汪伯说的真对,她的脚确切没有好利索。
汪伯回声,从白瓷瓶里倒出些许药粉,用纸细心包好,递给霍柔风:“公子刚才给你用的药只能舒解一时之痛,你归去后用这药再泡两次,便确保无碍了。”
常胜点头:“只如果插手承平会的铺子,便全都不开门,偶尔有没有入会的,还是能开门的。”
他感觉很不利,也不知这承平会是抽的甚么风,早不闭市晚不闭市,恰好他要运货的时候,就要命令闭市了。
常胜又道:“船埠上的人固然也有入会的,可那边毕竟是漕帮的地盘,我们还是到船埠上看看吧。”
一颗金豆子能在乡间购置几亩上好的水田。
无法,他只好和常胜一起去了街上,想看看有没有找散工的人。
主仆只好又回到船埠,可也只找到几个上了年龄的力夫,年青力壮的都被叫去搬军粮了。
汪伯还要推让,船舱内响起一个清越的声音:“收下吧。”
常胜道:“听铺子里的人说,插手承平会的人很多,乡间种地的,海边捕鱼的,城里做买卖的,说不定乞丐们也入会了呢。”
地府之下的霍二老爷当然没有说过不要欠药钱之类的话,但是霍家是商户,从小到大,父亲和姐姐都说过,能用银子摆平的事,就不要欠情面。
霍柔风忙道:“我不要看大夫,我不要看大夫,采芹给我筹办药了,回到堆栈用上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