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上,云鬟醒来,因有些怔忪,胡乱洗了脸,吃了点心,便去上学。
云鬟道:“可若本相于人有害呢?”
季欢然放低了声,道:“你可记得么,前两日雨下的勤,又闪电打雷的,不知如何的,就把前头的那一角山坡给冲塌了,竟暴露两具尸首来呢。”
倘若两人公然能查出甚么来,天然是最好;即使不能查出究竟,云鬟心想自个儿毕竟在这上头也用了心的……如此,也算是对得住夏夫人那日的一拜了。
云鬟公然是有些微怕,却又猎奇:“甚么古怪?莫非不是那乱坟岗里的尸首么?”本来她方才一眼,瞥见那草木碧绿里有些白幡飘荡,便猜是那种处所。
云鬟听问到此,才抬眸道:“四爷,是不是晓得了甚么?”
季欢然道:“恰是因新入府,也没甚么端庄要紧事给我做,前两日已经是熟谙了,今儿恰好请了假,出城来走一走,也当是散散心了。”
只因“季欢然”在跟她报告此情的时候,曾提到的那一句:这两人看着像是殉情而死,何况又在那种偏僻处所,双双只着中衣……
顷刻间,她竟有些气味混乱,更加开不了口。
“我不晓得,”云鬟还是低着头,听到本身的声音小小地,说道:“毕竟我不似白大人一样睿智果断,实在我也并不似白大人所想的一样聪明,不过偶尔有些不下台面的小机警罢了。”
若此事有他们两人暗中查探,或许会找出些线索来。
云鬟道:“你迩来不是新入了京兆府,正忙着呢?竟有空陪着他玩闹?”
当时白樘道:“于我而言,不过是‘有所不为,有所必为’罢了。”
季欢然因要同她多说会儿话,竟把这件事当个奇事说了出来。
云鬟笑笑,也不觉得意。
白樘停了停:“你说的,莫非是夏家的人?”
白樘目光微动,如有所思,淡淡道:“好,我承诺你。”
身后晓晴因也说:“公然表少爷是当了官儿的人了,三句话不离本行了呢,也不怕吓着女人。”
季欢然道:“承儿早跟我说了,要我今儿陪着他一起呢。”
云鬟微睁双眸,看白樘一眼又转开:“她跟我同在凤仪读书的,天然认得。”
猝不及防见了此人,云鬟蓦地留步,还不知如何,崔印已道:“鬟儿,还不快来拜见白侍郎。”
白樘见崔印进了里间,便对云鬟道:“你不必怕,我只问你两句话就是了,实在也没甚么要紧事。”
这两个看似偶合,但是在目前一丝线索都无的环境下,天然也不能轻视。
但是云鬟心中却并未轻松,反而非常沉重。
崔印闻言,想也不想,笑答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不说好了。毕竟不知的话,也不会有毁伤,何必多余说破了伤人呢。”他笑了两声,仿佛觉着这题目不值一提,便负手去了。
季欢然说着,举手指了指远处,云鬟微微扫了一眼,模糊见那茅舍中间,仿佛有一处陡坡。
云鬟问道:“如何辨认不出,莫非身上穿戴的等,都看不出甚么?”
现在,背后里的流言说的是夏秀珠跟曹白两人私奔了,倘若这两具尸身真的是夏曹两人,且若查证后,真的是甚么“殉情”而亡,岂不是愈发坐实了那些飞短流长,那这“本相”……又叫夏夫人跟夏秀妍等情何故堪?
云鬟点头笑说:“我马上就忘了,从不记得。承儿叫你呢,你且快去吧。”
云鬟本来还想再问几句,不料崔印走的如此干脆,反叫她没了主张,当下闷坐屋里,内心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