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黼道:“上回仓促见了,也没当真说话,六爷内心可惦记取你呢。”
这会子,季欢然跟蒋勋两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只要清辉还是沉着自如,赵黼见季欢然目光发亮,便笑道:“你做甚么用那样眼神看着我,怪肉麻的。”
中午上,赵黼就留在蒋府吃了中饭,白清辉不沾酒,蒋勋也不能吃,只季欢然舍命陪君子,同赵黼吃了两杯。
赵黼扬鞭而行,到了十字街处,因想到方才跟晏王妃所说,不由想:“上回只在四叔那边仓促见了季欢然一面儿,也没细心跟他说话,倒要找时候好生聚聚。”
季欢然吃了一惊,起家走了过来,瞪大眼睛看了半晌,现在这伤已经好了,陈迹却兀自如此光鲜,可见当时必定更加凶恶。
赵黼顺势将他的手握了一把,笑吟吟道:“说了不要如许叫,听着多陌生似的,你是要去哪儿呢。”
“不敢。”白清辉面不改色,置若罔闻,举手拿了茶杯要喝。
蒋勋在中间看了半晌,现在俄然猛地站起来道:“我、我也想……”
蒋勋早叮咛人去筹办解酒汤,这边儿季欢然头晕晕地:“六爷此次回京,是为甚么呢?”
白清辉同他对视半晌,只点点头,也不跟他辩。
赵黼只得含混承诺,晏王妃又叮咛叫他不成在外担搁,或者吃醉了混闹,只要早点返来……才放了他出门。
蒋勋见他杯内只剩了半盏茶,忙给他倒满了,白清辉渐渐啜了口,淡声道:“只再提示世子一句,自古那‘落花成心、流水无情’的事儿甚多着呢。”
季欢然道:“清辉懒怠应酬……”说到这里,忽地觉着这话有些失礼,忙打住了,只说道:“他的性子就是那样儿,冷冷酷淡的。”
季欢然不解这话,见他策马往前,便也同他并辔而行:“他们两个天然是好着呢。是了,六爷返来还没见过清辉?”
赵黼自个儿吃了一壶“罗浮春”,兀自面不改色。
赵黼沉默:“传的也一定是真。”
晏王妃含笑道:“傻孩子,外头人都晓得了,你恰好不晓得呢?可见年纪虽长了,只是玩心不退。总之你明儿那里也不准去,明白了么?”
小厮们晓得他的脾气,固然晏王妃曾有叮嘱,但是王妃是个菩萨,即使不留意坏了事也只呵叱一番罢了,可世子爷却恰好是只老虎,哄都来不及,那里敢去盯着他呢。
他利落地将半边衣裳往下一撩,公然暴露肩头上一道弯弯地疤痕,色彩另有些新奇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