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辉也顾不上他,只盯着蒋勋,脱口道:“你说的是不是林禀正?”
最后才叫了卢离出去,白樘先散散地问他多大年纪,在京兆府几年,才又问起他是何时去到案发地,现场详细如何,又是如何观感如此。
这天日色明丽,恰是宴请来宾的黄道谷旦。晏王妃一大早儿起家打理清算,又派侍女过来催促赵黼。
不料赵黼却也早就起家,且已经沐浴过了,着一身绛红色的锦缎袍服,袍摆绣着极华贵的江牙海水纹,金冠玉带,更显得丰神俊朗,威贵天成。
有丫头笑说:“姐姐这两日怕是辛苦的很了,活着子跟前儿转来转去,又白白地抛了那很多媚眼,怎奈世子都看不见。”
阿泽是个口快的,便问:“张大继?这名字听来有些耳熟呢。是刑部的捕头?如何我不晓得?也未曾见过?”
老书吏想了想,点头道:“不错,就是这个。”
清辉却并不在乎这个,道:“这有甚么?岂不闻‘事以密成,语以泄败’?父亲为奥妙之故,天然不肯向很多人奉告,这也是他职责地点,本来我们也不过是去碰碰运气罢了。”
白樘长叹……现在要做的,就是确认卢离的怀疑身份。
且说这两日,白清辉因在蒋府当中做客。
在此之前,白樘狐疑的是更夫,更是以暗中查过,只是无果罢了。现在因引出了卢离,想到他的身份,更是疑云重重了。
白樘心中运营,一来尚未有非常证据,只是一个极纤细的猜测,是以这会儿恰是步步为营的时候,如果妄动,只怕打草惊蛇。
蒋勋却道:“是叫‘卢离’的阿谁?跟欢然哥哥了解的?”
卢离道:“先前的事,都记不得了,现在也只守着娘过日子罢了,不期望其他的。”
蒋勋被他一问,踌躇之心马上减退,便道:“实在我、我……先前见过卢捕快的……”
故而这日,白樘借口要扣问那案发明场的景象,便把京兆府的几个参加捕快都传了来,此中天然就有卢离。
清辉看在眼里,心中便想:“这就是所谓‘有志者,事竟成’罢了。”也为蒋勋欢畅。
至此,便把那长安坊“本该遇害”的朱三郎一家儿,跟昔日清查“鸳鸯杀”的张大继联络在了一块儿。
白樘垂眸扫去,目光掠过昂首那两个字:卢离。
白樘并不诘问,略安抚嘉许了他几句,便许他去了。
清辉方转头看他,见他神采不对,敛神问:“如何了?”
丫头道:“实在王妃也发觉了,故
白樘不动声色,俄然问道:“对了,我如何觉着你的名字有些熟谙呢?”
蒋勋早给他剥了一个鸡蛋,放在跟前儿,问道:“发甚么呆呢?快些用饭吧。”
老书吏道:“哥儿才多大年纪,你虽跟了侍郎这几年,可张捕头却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,不做捕头也久矣,何况他两年前就已经故去了,你又如何能晓得,如何能见呢?”
清辉晓得蒋勋又夙起晨练,翻来覆去,因爬起来,披衣出外相看。
长指又悄悄地敲在桌面上,收回轻微的咚咚声响,白樘思忖半晌,俄然昂首。
可虽如此,到底是父子本性,清辉又天生洞察纤细,前儿去刑部一趟,已经看出白樘必有所得,只是不知所得为何罢了。
白樘才若恍然般道:“是了,我记得……曾经张捕头曾有个义子,莫非就是你?”
蒋勋道:“是,恰是林禀正林先生。”
蒋勋低头道:“是……是好久之前的事了,当时候……林先生还活着,我曾有一次,瞥见林先生跟他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