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黼眨了眨眼，点头。晏王妃眼底透出几分欣然：“本来怕你不在这上头用心，现在看来，倒该担忧你在这上头太用心。”
赵黼天然不信王妃是忘了，见她如此，心中一想，便不再多言。
晏王妃哭笑不得，啐道：“呸！我真是开了眼，本来觉得你一丝一毫情意都不在这后代之事上，谁成想刚强起来，比十头牛还犟，你到底从甚么时候看上人家女孩儿的？再说，你即使真喜好她，也不该用那种体例。”
赵黼不言语，晏王妃冷静地出了会儿神，便道：“你可还记得，前儿我去太子府，跟张将军夫人说的那些话？有关张府蜜斯可繁的？”
季欢然自知讲错，便抬手一拢嘴，转开话题道：“你额上的伤痕几近看不出来了，这我可就放心了。”
云鬟灵魂出窍般俯身捡起来，便要去看扶季欢然起来，赵黼却将她一把拉住，不准她靠前儿。
赵黼蓦地起家，一颗大珠从他掌心滑落，上面竟也沾着血，骨碌碌滚到她的脚边儿。
因院墙高，前头的厅堂又遮着光，这夹道里格外荫凉。
赵黼因想事情，并未留意，那人却并未曾分开，赵黼道：“这儿不消服侍了。”停了停，因又道：“从今儿后你们仍会王妃身边去吧，我这儿不消了。”
云鬟摸了摸额角，固然大家说看不出来了，但伸手摸一摸，那道疤痕却仍浅浅地凸出，仿佛铭记的影象，再没法减退。
季欢然见了她，天然喜好：“你来的晚了些，清辉方才分开呢。若早一会子，就能跟他见着了。”
晏王妃扫他一眼，仍面色如常，只顾酬酢，赵黼忍不住道：“母妃，孩儿前日跟你说的话，可还记得？”
固然世人尚且不敢乱猜就相中了云鬟为世子妃，可毕竟有这一则在内，谁又敢怠慢半分？
正说话间，外头俄然报说晏王世子来见，季欢然一听，有些吃惊，忙对云鬟道：“世子如何这会子又来。”
晏王妃横他一眼，只若无其事地跟崔老夫人道了别，便带赵黼自去了。
因季欢然还在养伤，罗氏几近每日都要去一遭儿，季欢然内心偏惦记云鬟，罗氏晓得，便干脆带云鬟一同前去。
赵黼一听便明白了：“阿谁聒噪丫头？母妃会喜好那种性子？”
可事到现在，赵黼一边儿说着，她心底一边儿止不住地便想起之前各种。
云鬟便看他：“担忧我甚么？”
话说赵黼跟云鬟在院外夹道中站定，自季欢然院中的一棵枇杷树探出头来，狭长的叶片随风扭捏，地上映出细碎的暗影，斑班驳驳。
灵雨大喜：“那实在太好了，感去世子！”忙行了个礼，后退到门口，回身便跑出去了。
当时她只顾看着河面，却不想他在中间只看着她。
因进了内堂，屏退摆布，晏王妃看着赵黼，喝道：“你先前爱如何混闹，我只当你是稀有的，此次如何做的如此破格？人家毕竟是好端端公侯家的蜜斯，如何你说留在身边儿就留在身边儿了？你竟还不怕张扬出去！若崔侯府当真究查起来，你当会无事？”
——他想不到，季欢然竟会生生地死在他的面前。
那丫头低低应了声，却游移问道：“世子……”
云鬟打断他道：“世子，我不懂你的话。”
赵黼抬头看看那长叶片，俄然说道：“我曾说过，六爷最喜好你笑，你可还记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