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起家,徐志清道:“哥哥,这、这可如何是好?现在报官么?恰好县丞在我们家里……我去……”
正在这踌躇之间,却忽地又闻声一声惊呼,模糊另有人叫道:“死人了!死人了!”
徐志清忙领命而去。
徐沉舟却不觉得然,道:“又不是我杀的人。”
先前她闻声那声娇笑,又看身材婀娜又着女子的衣裳,天然觉得那跑走之人乃是个府内女子,后又因徐沉舟冒了出来,便暗中猜想是徐沉舟跟府内的哪个女子不清不楚罢了。
云鬟不明以是,便只起家跟从徐志清往外,徐沉舟在门口瞧着,便笑道:“哟,本来是叫着小凤凰啊。”
小厮面露畏缩之意,犹踌躇豫。
另一个接口说:“以是我们底下也都赞他:虽艳无俗姿,太皇真繁华。只不过他如本年纪垂垂大了,多数唱不了两三年了。唉,最是人间留不住,美人辞镜花辞树,可叹啊可叹。”
世人原地等待,半晌,便见徐志清陪着县丞、主簿两人而来,两人见了尸首,都是大惊。
徐志清方才便想去瞧,只不知是不是要先奉告老父一声,听了兄长这般说,忙要跟着去,一步迈出之时,俄然说道:“哥哥稍等。”
竟极快转到云鬟席上,悄悄在她肩头一拍:“贤弟你来。”
徐沉舟不由笑道:“你是拐着弯骂我呢?”
云鬟也随之起家,抬眼看去,却见徐沉舟竟也陪在中间,跟着应酬号召,笑的一表人才君子君子似的,目光扫见云鬟时候,便向她微微一笑,单眼一眨。
徐沉舟哑然,笑吟吟看她:“甚么断袖之癖,看你也似是出身大师儿的,莫非你家里的大人们不好养伶人么?还是说你们北边儿不兴这个?在我们这倒是常见的。”
徐员外跟徐志清闻听,双双震惊:“甚么?”徐志清忙问:“哥哥,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?”
这边儿云鬟见徐沉舟只顾听,就淡淡道:“至公子,你方才问人的话还没问完呢,何不持续?”
林墨客道:“那小海棠是他的弟子,倒是颇得他几分真传,今后也不知会是如何造化,只不过一定能强过花解语了。”
尚未说完,云鬟淡然道:“本来至公子有断袖之癖。”
徐沉舟喝道:“大年下的,请了这很多有头脸的人物吃酒,若这会子闹出性命来,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了么?”
未几时,便听得锣鼓声响,众班众粉墨退场,唱做起来。
正看间,那前去查探的小厮返来,神采竟大不好,跑到徐志清身边,凑耳旁低语了几句,徐志清闻言,神采大变:“当真的?”
徐沉舟道:“应当就是我没错儿了,我本来跟他说话,被小凤凰打搅了,他就跑了……想来,是跑到这里的时候被人拦住了他……大抵就是在我走后,他被人杀死了的,不然我也不至于听不见动静。”
这会儿徐员外也发觉不对,徐沉舟便走了过来,问道:“如何了?”
世人正如痴如醉,却俄然闻声一声惊叫,竟从水阁背后传来,森然锋利,令人毛骨悚然。
一时就如惊醒好梦似的,在场众来宾一个个呆呆地转头四顾,都不知产生何事。
而从他额上的伤看来,是狠狠地撞在假山石上,故而内里儿有块凸出的石头上也沾着血。
四周几个小厮都垂着头,不敢作声。
徐员外喝道:“胡说,这会子闹出去,我们徐家颜面何存?都是你……请的甚么梨园子!龙蛇稠浊……公然肇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