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鹤冷冷酷淡道:“这个不是你该体贴之事,你还是多想一想,该如何缉拿那逃脱的凶顽罢了。”
赵六点头,杜云鹤停了停,道:“倒也罢了,只怕是你受伤落水之时,掉进了那葫芦河里……唉……”说着,长长一叹,眼底透出欣然可惜之色。
如此闲事谈罢,杜云鹤瞥了赵六几眼,俄然问道:“你的如月珮,还未找到?”
青玫望着她笑道:“你又是躲懒呢,想要我背着就直说是了。”
青玫忙道:“凤哥儿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瞬息,青玫见她如有睡意,才要起家回房,不料云鬟道:“姐姐陪着我一块儿睡可好?”
杜云鹤听闻,定定看向赵六,不答反问:“为何如许说?”
是的,遵循云鬟所影象的,再过十三天,就是青玫遇害之日,十三天后的夜晚,在葫芦河的拐角杨树林里,青玫被人殛毙。
青玫去后,来福便对云鬟道:“大蜜斯,你既然脚疼,我背着可好?”
云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反问:“来福哥哥莫非不晓得?”
青玫笑道:“我替凤哥儿多谢来福哥了。”
这女尸,却恰是青玫。
忽地惊觉云鬟的手亦是冰冷的。
云鬟站在一堆大人当中,身不由己地把这幕场景印入眼底,——死去的青玫半.裸地躺在地上,发白的手足,像极了被掐断了茎而敏捷残落的白蔷薇。
赵六也不作声,只是自顾安闲中间的太师椅上坐了,中间小桌上早放了一壶茶,赵六探手一抹,恰好微温,他一起行军返来,早就口渴,当下自顾自斟茶喝了两口。
世人都晓得赵六虽年纪小,资格却深,又是个极有智谋主张的,何况他还是杜监军亲信的人,并不能把他当作平常少年般轻视,当下均都点头称是,定下海捕之计。
军马往前而行,入夜以后,终究回到了鄜州城大营。
青玫兀自不放心,谁知云鬟倒是肯的,青玫又怕那镯子被路人捡走,就叮咛了来福两句,便先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