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知府挥手,便狠狠地先掴了一个耳光,疾言厉色道:“现在既然有了被告,天然便不是你一句话便可抵消的!”
云鬟走到窗户中间,将窗扇推开,夜风带雨灌入,巽风忙到跟前儿把她拉开。
周知府膝下有三女,均已出嫁,只要一名独子,爱如性命,已交十七岁,前年同豫州李总兵家的蜜斯定了亲,公然是门当户对,已择了本年的好日子,结婚期近。
程通判轻扫几眼,便把那几张纸扔在一边儿,看着周知府道:“周大人,你也说过,我跟你同事多年,莫非不晓得你的为人?这很多年来,你当我是瞎的?明里暗里,我也看过多少回,你替这个禽/兽善后的行动了,本来我只想事不关己,又想不过是少年恶劣,且你们周家势大,因而便只当看不见的罢了,不想最后,竟落到我儿身上。”
程通判说罢,起家拂袖,抬头大笑而去,于他背后,头顶那“正大光亮”四字,炯炯如目,洞察统统。
夜雨密急,云鬟望着巽风,后者简朴将此案来源说了一遍,道:“四爷到后,公然查出不当,本来这周公子身上背着的不但是程家蜜斯一条性命,更有其他隐情,现在此案仍在侦办当中。”
那听了的人道:“本来如此,那这程通判选在这会儿上门来闹,莫非也是因为这点儿?但是当初是他们家拒婚的,又怪得了谁呢?现在看周公子跟总兵家里攀亲,如此和美,他大抵是有些气不忿了罢。”
谁知程通判听了,竟又大笑,道:“好个贼子,你现在却在老夫跟前儿装好人?你这杀人的犯人,丧尽天良的禽兽,老夫本日前来,便就是拼着这身家性命都不要,也要让你以命抵命!”
程通判说到这里,须发戟张,目眦欲裂,竟踉跄欲倒。
这会儿里头的来宾同外头看热烈之人越围越多,周邵章只得忍气,上前道:“老程,你我若在宦海上有些龃龉,也不至于闹得如此,只免不得今后好生细细商讨便是,今儿是我儿子大好之日,你可不要不知分寸,今后大师不好相见。”
凡闻声瞥见的人,都禁不住半信半疑起来,固然周公子一表斯文,不似能作歹之人。
谁知一来二去,便连累出好几个青年公子来,又有人招认说:的确是他们路上见色起意,便掳劫了程蜜斯……而周公子当时路过,不过是被误连累在内,实在不与他相干,都是别人主谋的。又说周公籽实则是个好人,本想劝止此事,只是未胜利罢了,反叫程蜜斯曲解。
周邵章伸手握住程延年手臂,便要拉他入内,不料程延年用力一挣,道:“我便是要在这个时候,在此地同你说清楚,你不必想着徇情藏私,不了了之。”
周邵章一见,不由吃了一惊,本来这上门来的,竟然不是别人,恰是跟他同地为官的豫州通判程延年。
周知府也被这景象惊呆了,程通判厉声道:“世人都看的细心,这里的确是我的爱女,她本该也如本日周家普通,有大好日子,能结婚生子,可都是因为这禽兽,只因他求亲得逞,他竟生出歹心,杀我贤婿在前,掳劫小女在后,这还罢了……”
本也已经订了亲,谁知客岁年初,这文书一日晚归,不知为何竟出错落了水,尸首两今后才找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