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辉道:“恰是因为我看得很清楚。”
她并非刁蛮在理,只怕是有因如此,也非喜怒无常,而是用心为之。
季欢然听得一声“小白”,满头雾水,又听那马蹄声很快靠近,他便扒开车帘往外看去,才探头,却见竟是那少年正策马而至,车内车外,冷不防便打了个照面。
白清辉人来至一处陌生后院,且四周也并没有人,正觉不妙,就见几个小孩子跳出来,为首一个说道:“打他!”便冲过来,不由分辩围着一通暴打。
季欢然就看白清辉,清辉略一思忖,起家对罗氏道:“只是打搅了少奶奶了。”
季欢然叫苦道:“我又不看,为何让我抄?老是设法儿折腾我。”
白清辉无法,便道:“干脆不远,看看亦可。”
崔印摇了点头,又笑:“我觉着不是你。”说着又看清辉,白清辉却还是冷静不言。
崔印道:“谢甚么,这本书若无人看,留在我这里也无用,现在有人喜好看,倒不孤负我当初抢了他返来呢。是了,你们两人,中午在这儿吃了饭再走。”
白清辉只摇了点头,季欢然又问道:“你是如何认得这位晏王世子的呢?瞧他竟像是跟你非常熟悉?你却一点儿也不跟我说?”
正行走着,却见前头有一匹高头骏马劈面而来,外相油光发亮,健硕俊美非常,这倒也罢了,顿时竟然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猿背蜂腰,生得眉飞入鬓,双眸点漆,竟极其威武漂亮,通身透着一股飞扬萧洒之意,所到之处,人尽侧目。
赵黼因说:“你们又不是那女孩儿家,如何竟然也扭扭捏捏地学她们坐车,如何不骑马呢?”
现在白清辉跌在地上,正忍着痛渐渐地爬起来,见赵黼抓住两人,他便擦擦唇上的血,也走过来,问道:“你们因何打我?”
罗氏并不作声,崔印趁机便出门去了。
季欢然正要承诺,不料白清辉道:“多谢侯爷赐饭,不过因家中另有他事,清辉不便久留,还请包涵。”
正在乱作一团,忽地闻声有人一声笑,道:“你们这很多人打一个,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?有本领的话……过来撩撩你六爷尝尝?”
罗氏不语,崔因转头笑道:“当然,我们承儿也是好的,只不过老夫人太娇惯他了,也是他年纪还小,今后天然更加出息。”
现在听罗氏如此说,崔印想来想去,道:“我只找个机会跟老太太说就是了。”应酬这一句,便又说:“前儿我传闻鬟儿又有些不好,我且去看一看她。”
赵黼瞄他一眼,笑而不语。季欢然谨慎把帘子放下,转头问白清辉道:“你如何了?他不过是打趣罢了,可别当真活力。”
季欢然见他竟如许说云鬟,忍不住问道:“这又是为何?你方才莫非未曾见?她明显是凶巴巴地。”
季欢然心头一动,问道:“莫不是在静王府相见的时候,他获咎过你?他做甚么了未曾?”
季欢然目瞪口呆,转头又看白清辉道:“这孩子叫的是你?”
季欢然听他声音有异,转头道:“如何了?”
季欢然一听,公然精力一振,便看白清辉道:“我们也去看看罢?”
固然受了伤,白清辉却一如既往,也不惊恼,也不恨哭,只冷冷看着两人。
季欢然已经耐不住,便悄悄拉拉白清辉的衣袖。
且季欢然又是个爱热烈的,当下便问道:“不知是甚么热烈?”
季欢然这才明白,寂然起敬,虽在车内不便,却也忙也拱手施礼:“不知是世子殿下……失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