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氏垂着眼皮儿道:“侯爷何必跟我说这些,莫非看你说别人家的孩子好,我竟要妒忌不成,何况说其别人倒也罢了,这小白公子,天然是个最出类拔萃的,我常说承儿有欢然的一半儿就很好,现在看来,欢然竟也比不上白小公子,何况清辉呢。”
崔印想了会儿,笑道:“可不是么,这本书当时是从一家老典当行里收来的,我若晚去一步,就要付之一炬了。只怕全都城只这一本,你又是那里传闻我这里有的?”
白清辉淡淡说道:“自是回府。”
季欢然正打量那非常孩子,闻言诧异:“哦?这倒是谁?如何我向来没见过的?”
季欢然已经耐不住,便悄悄拉拉白清辉的衣袖。
谁知一眼之下,白清辉便把帘子放下,道:“不必看了。”
崔印叮咛道:“要留意些翻看,这是有些年初的东西了,册页都有些脆了,我本想叫人手抄一本儿的,只没得空儿。”
白清辉无法,便道:“干脆不远,看看亦可。”
季欢然见他竟如许说云鬟,忍不住问道:“这又是为何?你方才莫非未曾见?她明显是凶巴巴地。”
白清辉却低了头,只低低地说:“没甚么,这小我我认得。”
罗氏道:“侯爷若想承儿成器,就勤催促他些,这个年纪,也该规端方矩去书院了,整日仗着老祖宗宠嬖玩乐,悠长要如何样呢?”
罗氏道:“你操心了。”
赵黼哈哈笑了数声,还是俯身马背上,一手爱抚地摸着马脖子,一边儿道:“不消多礼,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?”
正行走着,却见前头有一匹高头骏马劈面而来,外相油光发亮,健硕俊美非常,这倒也罢了,顿时竟然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,猿背蜂腰,生得眉飞入鬓,双眸点漆,竟极其威武漂亮,通身透着一股飞扬萧洒之意,所到之处,人尽侧目。
说话间,薛姨娘带着两个丫头来到,含笑道:“传闻奶奶这儿有客,我也做了些莲花酥,只不知合分歧口味。”
季欢然正要承诺,不料白清辉道:“多谢侯爷赐饭,不过因家中另有他事,清辉不便久留,还请包涵。”
这些顽童们听了,便回过甚来,有人认出赵黼,晓得他身份不凡,不是个好惹的,当下发一声喊,四散要逃。
正发楞时,却有个小丫头出去,说是有朱三蜜斯在后宅,想见他。
崔印脱了披风,闻听便道:“如何不派人去奉告我一声儿?”又问何书。
薛姨娘笑道:“表少爷夸的我都有些不美意义了,我也只会做这些儿小东西罢了,只别见笑。”
季欢然一听,公然精力一振,便看白清辉道:“我们也去看看罢?”
白清辉眉尖微蹙,道:“他是年前上京的,你先前自没见过……”
现在听罗氏如此说,崔印想来想去,道:“我只找个机会跟老太太说就是了。”应酬这一句,便又说:“前儿我传闻鬟儿又有些不好,我且去看一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