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辉道：“在由仪书院。”
清辉承诺了，又说：“这个案子只怕另有隐情，你得闲便探听着，别的那本《慎刑说》，记得早些抄好，我要看呢。”
季欢然目送云鬟分开，不知为何有些坐不住，便道：“姨母，不知姨夫会客完了未曾，我要把书还给他呢。”
季欢然忍不住探头出来，也看了一眼，公然见公差们正给那乞丐上桎梏。
两人且说且慢悠悠而行，俄然清辉拉了季欢然一把，神采当中有些微地防备。
赵黼才笑起来，因说：“你晓得我是谁，我却还不知你呢，你叫甚么？”
又略坐半晌，云鬟因起家辞职，罗氏道：“这几日时气不好，乍暖还寒，你且多留意些身子。”便叫她去了。
赵黼忙叮咛季欢然：“快别叫小白往外看……他们似是抓住那凶手了，啧啧，瞧这一身的血，天然是真凶无疑了。”
他答了一句，便道：“你既然身上不快，那就好生安息，反正这案子已经要告破了，且就不必费心操心了。”
这会儿清辉探手入怀，掏了一块儿帕子出来，闭着眼，把唇边手上的血渍跟泥尘重擦了洁净，帕子好生折起来塞入袖中，复又掸直了衣衿。
季欢然哑然，便笑道：“你晓得，暴虐之人行事是不讲起因的，又或许那老掌柜不想传典当行给他，他记恨而杀，也未可知……不过若要晓得真正启事，只等捉到他再说罢了。”
季欢然同贰心有灵犀，当即起家向罗氏告别，罗氏见他们两人同业，便也不留。
本来那乞儿虽咬定见了真凶杀人，开初却并不供当真凶是谁，京兆尹恐吓要用刑，乞儿才说了本相，据他所说，那杀人者，竟是典当行的小伴计。
季欢然双眼睁大，才要问他是如何晓得的，却见白清辉身形一晃，双眸蓦地紧闭！
白清辉靠在车壁上，也不言语。
不几日，季欢然公然勤勤奋快地抄好了书册，本日便带了两册书，先把抄好的一本给了清辉，又说：“不晓得你听闻了没有，本来那乞儿公然不是真凶，他被带回衙门后，大吵大嚷，说是瞥见真凶杀人才吓跑了的。”
季欢然将清辉送回白府，叮咛他不准泄漏去过案发明场之事，免得被府内女眷指责。
季欢然道：“现在风声甚紧，只要捉到了粱哥儿，天然水落石出了。”
季欢然低声道：“是我胡涂了，不该冒然让他过来。清辉见血便晕。”
细细揣摩，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如何样……若强要说，便是有些想要“敬而远之”似的，乃是一种说不清的本能罢了。
白清辉正有些心乱，便承诺了，两人因一块儿往崔侯府来。
季欢然啼笑皆非，也答允了。
白樘看了会儿，也并未诘问。
赵黼也来到中间，见白清辉脸白如纸，便道：“好端端地如何了？”
且说清辉忽叫赵黼放人，赵黼虽不解，但毕竟是他们之间的恩仇，便放手道：“滚罢，下次别叫我再撞见。”两人仓猝跑了个无影无踪。
京兆尹早派人来看住了现场，几个公差拦着百姓不准上前，捕头也站在中间旁观，正慌乱中，忽地一眼瞥见了白清辉，便面露欣喜之色，号召道：“小白公子也来了？是不是要出来瞧瞧呢？”不等白清辉答复，便号召公差放行。
赵黼见状笑道：“小白，你的脸面可够大的呢。”
赵黼转头看一眼清辉，道：“怪不得竟这很多血呢。”
清辉道：“先前瞥见静王爷叫过殿下。是以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