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辉道:“不是,是去找严徒弟,你要否同去?”
但是她心中却一向挂念此事,那日趁着崔印不在,云鬟便转去他的书房,公然在书桌抽屉里发明崔印的来往手札,此中一封,倒是来自鄜州,且是出自一个熟谙非常的人之手。
故而季欢然甚是震惊,呆呆看着,不知所措。
本来崔印就甚是待见赵黼,觉着他幼年威武,非池中物,现在见那乡野不羁少年竟然是晏王世子,可见他的目光公然不错!是以崔印意气洋洋,返来后便对云鬟说了此事。
赵黼眼底所见,是她眉峰蹙起,难掩愤怒之色,可清冷如雪的肌肤上极快地闪现一丝很淡的薄红。
云鬟终也按捺不住,便温声道:“父亲,先前本也不知这世子的身份,且大师都还小,就也罢了,现在相互都长了,人家又是世子,天然不好再拿先前说事儿了,也要避讳些才是。”
云鬟轻扫他一眼,见他竟自发跟着她而行,便皱眉道:“世子如何到后院来了?莫非走错了路么?”
季欢然骑虎难下,只得硬着头皮跟上。
云鬟见他提起此事,才道:“女儿本来并不知此事,也是此人自作主张罢了。”
还未进门,就见有其中年男人被搀扶着从内走了出来,行走的非常迟缓,仿佛吃痛,不时抬手捂着胸口,抬手之时,又露脱手腕手背上两处包着的伤。
当时云鬟看着,一来不知赵六为何竟如此做,二来也猜不到,崔印看到这封信后,会如何设法。
赵黼忙探手一挡:“等等,如何你见了六爷,也不觉不测?”
云鬟见他唠唠叨叨提及赵黼,又加上晓得赵黼来京,今后还不知如何样了,内心不免有一丝烦恼。
季欢然见老者如此大礼,忙不迭站起来,躬身双手接过,又惶恐地连说:“怎受得起?”不料才拿了茶要落座,却见清辉几次打量本身。
季欢然伸长脖子看着里头,这会儿才有些悔怨。
云鬟只点头罢了,崔印又道:“转眼差未几两年了,我看小六……咳,我看世子真真儿的更加超卓了,公然是风骚出少年,后生可畏呀。”
云鬟一怔,不由后退,赵黼双眸盯着她,竟向着她俯身过来。
在鄜州之时,她也曾动念,猜会不会赵黼也跟自个儿是“一样”的……特别是那次他偶然叫了声“阿鬟”……
崔印见她并无欣喜之色,也不言语,忍不住道:“鬟儿如何不太欢乐似的?世子待你但是极好的,他还问起我你如何了,晓得你病了些日子,瞧着他有些忧心。”
赵黼笑道:“好吧,我晓得你内心愤恨我呢。”
季欢然哑然,旋即道:“你方才莫非没瞥见?他对着表妹仿佛甚是密切,厥后还……莫非表妹也……”此处毕竟是内宅,季欢然不敢大声,便把嗓子压得低低的,瞧来有几分鬼祟。
季欢然醒神问道:“去刑部做甚么,是找你父亲么?”
季欢然正莫名间,忽听得清脆的一声响,仿佛是水晶珠落地般轻微,季欢然顺着看去,却惊见白清辉的那杯茶不知为何,茶杯竟从中裂开,滚烫的茶水流了半桌。
白清辉见他如此,忍不住一笑,才说:“你这副模样,不似是他们如何,反倒是你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,罢了,你很不必胡思乱想,他们之间并无甚么。”
季欢然啧啧称奇,一面儿又有些如坐针毡,只盼快些完事儿拜别方好。
侍从就把剩下那盏茶又给了季欢然,季欢然伸谢,才吃了口茶,就见严大淼坐在上位,笑眯眯地看着清辉,笑的有些意味深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