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辉见他死抱着柱子,忍笑道:“我怕我见血晕了,天然要你帮手。”
云鬟却一言不发,抬眸看向崔钰脸上。
云鬟向来不太喜好这两位弟弟,便要走开,不料崔承直直走过来,便拦住她道:“崔云鬟,是不是你把我的曜石麒麟偷走了?”
崔承听她声音里透出一抹峻厉,俄然想起上回被她掴了一掌的事儿,不觉有些惊骇,忙后退一步,又拉着崔钰,乞助般道:“哥哥,你如何不帮着我?你瞧她又要打我呢!”
崔承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红,撅着嘴嘀咕道:“是我错了……错了还不成么?又要向母亲告状。”
季欢然见她终究肯说话了,便笑吟吟道:“我方才本是要去,不猜中间看了一场戏……你是如何晓得黑麒麟在钰儿那边的?”
崔承道:“方才只要你在母亲屋子里,昨儿我把那曜石麒麟忘在那里了,方才去找,竟不见了,那屋子又没有外人颠末,不是你还能是谁?”
白清辉道:“大不了我陪你睡。”
毕竟还是赶上,毕竟也避不过……但是方才季欢然坐在劈面,那样谈笑晏晏、眉飞色舞的模样,如此相处,竟何其之好?
云鬟盯着崔钰,又扫一眼崔承,道:“承儿,想晓得你的麒麟在那里?”
不过遵循季欢然所说,倒的确是奇特起来:明显众口一词指认粱哥儿是真凶,可真凶俄然身故,据白清辉所言,被害的伎俩竟跟老掌柜是一模一样的。
云鬟皱了皱眉,不肯答此话。季欢然道:“你好歹跟我说呢,难不成是钰儿偷了去,却反而跟承儿一起冤枉你?”
是以云鬟叹了口气,便将内幕解释给季欢然听。
崔钰同她目光相对,眼底掠过一丝镇静之色,却仍平静,道:“姐姐不如且先回院子罢了,我再劝劝承儿。”
罗氏又道:“我晓得你生性机警,别的就不必我叮咛了。”
云鬟思来想去,并不明白,正欲抛开这些,去书架上拿一本书,不料顷刻间,“一刀断喉”四字,俄然自脑中闪过。
仵作说罢,便问道:“小公子因何问起这些?”
先前清辉拉了季欢然前去刑部,正严大淼不在,清辉问明上回带来的那当铺的尸身在那边,便拽着季欢然前去检察。
云鬟抬眸,季欢然却咳嗽了声,不好背后说人家的闲话,就道:“清辉拉我去,是找严大人的,今儿去,倒是叫我看那劳什子尸首。”一时之间愁眉苦脸,仿佛回想起先前那不堪回顾的景象。
季欢然本担忧云鬟听了“尸首”,必定惊骇,不料她竟问道:“是因甚么原因呢?”竟尽是猎奇似的。
季欢然好不轻易同她说上了话,当下便把前日在刑部时候,严大淼说清辉“万中无一”之事说了,因道:“我瞧你们两个这本事,倒是异曲同工的。你觉着呢?”
云鬟见如此说,方止步道:“表少爷如何不去母亲那屋里?”
崔承蓦地睁大双眸:“你终究肯认了么,快给我!”
季欢然兴高采烈,俄然说道:“你这本事,堪比清辉了。”
崔钰略松了口气,又看云鬟,眼底滋味莫名。
云鬟又坐了会儿,便起家拜别,走到半路,因考虑着罗氏的话,却不由想起在宣平侯府内宅当中,那嬷嬷掌掴小丫头之事。
云鬟道:“固然不是我拿的,不过我晓得在哪儿。”
崔承却不睬他,只对云鬟问道:“在哪儿?你快拿出来给我。”
半晌,云鬟见罗氏仍然不回,正想先分开,外头才道:“奶奶返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