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四爷的眉心锁的更加深了些,如有所思道:“那孩子,有些……”手中团着酒杯,考虑似的揣摩了半晌,白四爷悄悄摇了点头,到底并未说下去。
谢二见他换了神采,又听说话如许谦虚有礼,便同老程张奎换了个眼色,因拿腔作势地问道:“你找我做甚么?”
见青玫问起,云鬟渐渐说道:“姐姐到时候就晓得了。”
青玫望着云鬟,却见她还是只梳着一个单髻,素衣薄裳,脸儿白里泛红,这般眉清目秀,粉妆玉琢,难辨男女。
本是要矫饰,谁知却又卡了壳,四爷冷眼瞧了他半晌,生生看的少年脸红起来,才“嗤”地笑了出来,淡淡道:“崔云鬟。”
这些人一听,天然是惊骇的,恐怕谢二的承诺还未到手,先落了一场空……当即纷繁地来了。
且谢二等明里暗里,还对这些小庄头言明,倘若他们肯听话,那将来谢二担当了谢家田产等,天然会给他们大大的好处,但是倘若他们跟自个儿对着干,将来谢二成了谢家的新仆人以后……这些人倒是吃不了好儿的。
本来这两日里,谢二跟张奎老程三人,虽未曾再来素闲庄骚扰,但是私底下却行起坏来,他们找到几个素闲庄上的小庄头,同这些人说甚么,谢家的财产始终都是要落在姓谢的手中,而他就是谢家最后一个男丁,希冀一个不知何时就分开鄜州的外姓小丫头是成不了事的。
少年求道:“是我一时嘴快,今后再不敢了。”说着便殷勤地斟酒,嬉皮笑容道:“四爷宽恕我这遭儿。”
云鬟闻言一怔,看着青玫决然矢语的模样,方莞尔一笑,还是轻声道:“甚么冒死,姐姐别瞎扯,可知我是最不要人家为我冒死的呢。”
谢贰心头一合计,便又假笑道:“想不到我那mm竟有这般孝心,我不去……岂不是孤负了她一片心呢?”
白四爷不语,却公然吃了一杯酒,他平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,但是少年在旁察言观色,却见他端倪之间如有隐忧。
青玫想着,不觉红了眼眶,因一咬牙:“凤哥儿别怕,倘若他们真的不讲事理,我即使跟他们拼了命,也毫不让凤哥儿受半点儿委曲!”
是以陈叔心中悄悄称奇,只是不知为何,看着云鬟安静的神采,本来焦怒的表情竟也渐渐地和缓下来。
四爷忍笑道:“休要乱拍马屁。”
就在一行人分开酒楼以后,在谢二等人的隔间处,却有一人缓缓起家,来到窗户边上,洁净苗条的玉指在竹帘上悄悄一撩,抬眸往外看去,却见陈叔陪着那三人,正骑马往城外方向而行。
四爷挑了挑眉:“你又晓得甚么?”
谢二又揣摩陈叔话里的意义,竟是说那产业等的事也好商讨,倘若当真能跟那小女孩子见了面,不过是个五六岁的毛丫头,又小又蠢……还愁她不任凭本身摆布、言听计从的?天然比他们结合世人巧取横夺的来的名正言顺了。
来福听到这里,便安抚道:“陈叔别起火,我记得前次他们来喧华,是大蜜斯公开里叫我去传了人来,才解了围,现在又生出事来,不如再跟大蜜斯说一声儿,看看她的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