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双脚刚踏上镇子,就被一圈人围上,七嘴八舌的问如何回事,赵成嘴笨,见了这景象不知该如何是好,楚韵仓猝道:“不是诈尸,埋土的时候,远处有个野猫刚生了崽子,饿的叫喊,我跟赵大哥埋了玲姐姐,四周看了看,才晓得是这么个事,那会刮风,大师都听茬了,没甚么诈尸的事,都散了吧,散了吧……”
刚才天雷一阵乱轰,打没打着鬼娃娃谁也不晓得,但六合之威,也是让二民气悸不已,这会楚韵发下如此誓词,那也是重的很了,听了楚韵的话,赵成这才站起来,愣愣的看了看已经埋了一半的棺材,过了半天,带着哭腔道:“我这妹子是个不幸人,年纪悄悄的咋就有了这劫数呢?”说罢脱下身上的衣衫,跳下墓穴,挡住那残破的洞穴,再上来就跟楚韵两个填土。
楚韵说的缝隙百出,就有前去帮手的人问:“那棺材内里的动静又是咋回事?我但是亲目睹了有人在内里往外踹,另有那边打了一阵子邪乎雷又是咋回事?”
眨眼的工夫,鬼娃娃窜进树林中消逝得无影无踪,天空上乌云盖顶,持续不竭的劈落了一百来道电光,如此频繁麋集的轰隆,轰鸣之声,持续炸起,到了前面已是越来越微小了下来,像是天上的雷公也累得落空了力量,最后一道强大的天雷劈完,头顶上的乌云刹时消逝得没了影子,偌大个太阳羞答答的探出头来,如此狠恶的雷电,竟是一滴答雨都没下,当真就是干打雷,不下雨。
想得明白,深吸了口气,对还在哇哇大哭的赵成道:“赵大哥,已然如此了,抽泣也没用处,你先上来,我们将你妹子埋好了再说,入土为安,入土为安,总要让赵姐姐入了土再说。”
怪物是个婴儿,肚脐处拖着一条长长的脐带,婴儿神采惨白如霜如雪,毫无赤色,尖嘴,獠牙,血红的双眼,从脖子向下倒是乌黑如墨,头顶尖尖胎毛似的头发根根竖起,双耳背细,手臂长过膝盖,双腿外拐,还长了一条细细的尾巴,也看不出个男女,奇形怪状之甚莫过于此。
很快的起了个一坟包,没有石碑,只要块木头牌子立在赵玲的坟场上,赵成咧着嘴又哭了会,跟楚韵回到镇子,这会镇子里已传开了赵玲诈尸的传闻,就跟阵风一样,两人刚回到镇子,几近大家就都晓得了这件事。
楚韵呆呆的站在那边,一动未动,双腿已然酥软,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,没吓得跌坐在地上,已经算是胆量大的了,即便如此,他也是神采发白,双目惊骇,大口大口的喘气,过了有那么一炷香的时候,才算是复苏了点,沉默了一下,不管这事多诡异古怪,都不是他能对于得了的,赵玲已死,鬼娃娃现世,跑了也就跑了,他又不是抓鬼驱邪的法师,又能做甚么了?
赵成失魂落魄,既心疼妹子,又受了惊吓,这时候最怕没人理睬,目睹楚韵还留在这陪他,如何也不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小瞧了,稳了稳心神也就站了起来,倒是再也不敢看妹子一眼,挣扎着爬上来,忽地对着楚韵跪下,楚韵吓了一跳,仓猝去扶,又那边有赵成力量大了,被他拉了个屁墩,赵成对着他磕了个头道:“小楚大夫,你是个好人,俺们赵家没少得你的恩德,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啊,如果传到内里,晓得赵家出了这么个鬼东西,镇子上也容不下我们一家,我这上有老,下有小的,又能去那了?……”
楚韵活了十几年,还从未见过如此持续不竭的雷电,轰隆声声,追着那鬼娃娃持续劈落,远远看去,壮观非常,竟然生出一类别样诡异绚丽的美来,楚韵心中蓦地冒出一个动机:“妖孽显世,六合不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