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兴对林麒也是头疼不已,这小子题目太多,奇奇特怪的甚是刁钻,偶然候问得他哑口无言,非常没有面子,比如问他:徒弟你说这些罹难饿死的人都是好人吗?
正看着,门帘翻开,又是三个官差拥着个胥吏出去,但见这胥吏身材高大,方脸阔鼻,资貌伟岸,面带浅笑,跟着三官差坐到林麒这桌四周,三个官差对这胥吏甚是客气,此中一个道:“前年我去湖北公干,多亏了陈大哥照顾,这才没出甚么岔子,此次陈大哥到了我的地头,如何也要好好接待一番,何如济yīn是个小县,也没个好点的馆子,这家饭菜还算得上适口,慢待之处陈大哥可不要见怪。”
周颠抱拳面向四周,向那些捧他场的人施礼,眼睛却看着周兴,嘴里道:“就是,这些年你扣扣嗖嗖的,挣的钱都那去了?难不成你真要给俺找个后妈?”
周兴心疼的胡子直颤,照周颠这么吃法,这一顿饭起码要两三两银子,叹了口气问周颠:“儿子啊,要这么多,你吃的下吗?别撑坏了。”
“哦,妖妇,这事……”陈友谅来了jīng神,支起家子问。
到了县里,一张杏黄酒旗在青瓦房上分外惹眼。名字也好听叫做聚贤楼。撩开门帘,就有小二麻溜迎来,对周兴大献殷勤:“道爷,里边请,小店有上好的竹叶青,另有刚烤好的牛肉,不是小的吹牛,本店的牛肉着sè红润光鲜,肉质细嫩,多食不腻……”
“甚么怪事,陈大哥说来听听。”
周颠见老爹收了银子,就嚷嚷着要吃大包子,周兴见他和林麒满脸风尘,想起一起艰苦,也感觉有些惭愧,笑道:“今rì带你们去吃些好的。”
那官差小声道:“客岁河劈面罹难,很多流民到了这边,冯提司夫人是个心善的,收留了一个老婆子和她的小孙子,那想到几个月后,老妖婆就闹腾的冯提司府宅不安,听他们家下人说,这老婆子甚有神通,还能窜改,为此冯提司也找了几个羽士和尚进门,但进了门就似肉包子打狗,有去无回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想必是被那妖婆子害了,现在那老婆子在冯提司的家里另立了一个小院,仿佛就成了老太nǎinǎi一样的人物了,从那以后冯提司也不敢再去找甚么羽士和尚的,恐怕这老婆子一怒之下把百口人的xìng命害了,就这般熬着rì子,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是个头……”
小二都听傻了,他迎来送往的自熟谙人还算准,本来见这三人不像是有钱的主,献殷勤不过也是这些rì子买卖不景气,想着上门是客,能多卖点是点,却没想到还接了个大活,但这三人就要三斤竹叶青,十斤牛肉,五屉包子,这个量都够七八小我吃的了,这是人用饭,还是饿死鬼来了?
周兴说不是,林麒就问,那为甚么这些人会枉死?周兴就说,这是因果循环,林麒又问:既然是因果循环,那这么多的人都循环到一起了?这此中就没有一个好人?周兴就开端头疼了,但还是很耐烦的奉告他:因果循环的事,都是老天做主,我们是凡人,不能妄自测度天意。
小店当中有那么七八桌上坐着人,听到周颠说的声大,齐声起哄,另有人道:“那道长,你儿子能吃就让他吃,鄙吝个甚么?莫非道长还想攒钱娶那家的小娘子不成?”
周颠怪眼一翻:“爹,俺跟你这么多年,只要吃不饱的时候,啥时候吃撑着过?”
周颠听得口水都流出来了,那还管其他,抢先一步拽过那小二,咕咚!咽了口吐沫,大声道:“上三斤竹叶青,来十斤牛肉,再给上五屉大包子,道爷我就着牛肉吃,快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