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甚么,林麒就是感觉这老头不是好人,实在老李也真没做甚么好事,不过就是抢了些yīn钱罢了,一个鬼差却也没伤,如许本领大的人,真若想要钱,使出几个手腕出来,还真不是甚么难事,怪就怪在,活人抢那些个yīn钱又有甚么用了?
张青山嘿嘿笑道:“前辈,手里拎着个招魂铃做甚么?既然是有道行的,也晓得人鬼殊途,真不晓得抢那yīn钱有甚么用?长辈两个鄙人,受人之托来管这闲事,还请前辈示下!”说是示下,实在就是比划比划的意义,老头大早晨的等在这里,晓得有人要找上门来,又怎会没有筹办?
老李头抬眼看了看他二人一眼,俄然叹口气,问张青山道:“你是龙虎山的**,应当晓得一些江湖方士担当家传数术,要犯孤夭贫这三样吧?”
这几句话说的可有些yīn毒,龙虎山道家门庭,**的是仙道,却说要跟yīn司结善缘,岂不是谩骂龙虎山高低没有一个能得道的。张青山闻言大怒,指着老头鼻子道:“说那么多废话做甚么,还不是要手上见个真章,来来,我就领教一下前辈的本领。”
张青山早就推测老李头不是甚么王谢朴重的**,应当是江湖方士,江湖方士大多是些招摇撞骗之徒,因为所得真传未几,所学范围有限,常常在符咒中掺夹大量药物,邪术,障人耳目,常常是以而误人xìng命,当然,江湖方士当中也不乏高人和有德之士,他们修为较高,深知慧而慎用的真谛,多数深居简出,不露锋芒,其神通亦只是悄悄作积善性善之用,凡人难窥其密。
两人顺着白烟出了城,向右而去,快走了约莫一炷香,就见不远处有座低矮小山,山上有一间黑乎乎的屋子,甚是残破,白烟到了这里垂垂变淡,隐入屋子当中,林麒和张青山都是jīng神一振,晓得yīn钱必然藏在此处。
老头子道:“甚么前辈不前辈的,可折煞我老头子了,我姓李,你就叫我老李头子就好,安阳城内的人也都这么叫我。”张青山晒然一笑,开口道:“前辈劫了yīn钱,总要给个说法,我二人也不能白走这一趟。”
傍门中大多数因为主动或被动发誓,以是虽能娶妻生养后代,但男儿普通均夭亡,女儿则因其重德、修德、守德的景象而定。有德者则能够有女儿育成,不修德者,妄施滥用者,不但女儿不保,父母、老婆亦将先其去世,留下施术耆孑然一身,此乃孤也,夭也,贫也。
张青山大惊,忍不住后退一步,从怀中取出张黄符来,就要脱手,那老头见了,眉头一皱,手中的铃却越摇越急,铃声响起一片,直如暴雨到临。屋子里那盏油灯忽明忽暗,闪闪动烁,彭彭……声响中,两侧的薄皮棺材中蹦跳出几十个草人。这些草人各个身轻如燕,手中的棺材钉倒是碧绿碧绿的,一看就是有了年初,在地里埋了好久的棺材钉,如此多的草人如果一拥而上,绝不好对于。
老头忽地一笑,道:“别看你是龙虎山的**,我老头子还真不怕了。”说着话,手中铃铛悄悄一摇,铜铃“铃”的一声响。声音固然不大,但是四周却俄然变得死寂一片,不知为甚么,连平常的草虫也一声不鸣,这铃声便显得极是高耸。铃声一起,老头伸手在腰间摸出一把红粉悄悄朝中间的棺材一撒,那棺材内里俄然收回“咚!”一声大响,棺材盖蓦地掀起些来。嗖嗖嗖……从内里蹦出几个草人,这些草人全都寸许来长,扎的甚是jīng细,眉眼口鼻一样不缺,如同活人普通,手中握着寸许长的棺材钉,腾空翻了几个跟头跃到老头前面,一双双眼睛血红,妖异非常,紧紧盯着张青山和林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