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臣办此事轻易,却逃不过程思义的眼睛。”
前面苏贵妃跟圣上说的一席话,中间服侍的邵屿听得清清楚楚、明显白白,是以不消苏贵妃再多说,他已经明白自家主子的企图。
可她或者苏家姐妹,又为何将此事禀告圣上?付彦之想不通,只能眼观鼻、鼻观心,顶着圣上别成心味的眼神,将拟好的圣旨呈递上去。
付彦之冷冷看着他:“谁问你这个了?”
他愉悦了,想到付彦之肩膀绷紧,眉心不自发纠结的模样,就有点怜悯,还和苏贵妃说:“可惜了,二姨若肯转意转意,和付彦之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“那你方才还说付彦之有公卿之气呢!”
付彦之:“来人!送客!”
宋敞一脸懵:“那你问的甚么?”
圣上道:“朕面前,卿如此自谦,莫非是说朕有眼无珠,选错人进中书省么?”
付彦之觉着,比来圣上看他的眼神不太对。
实在圣上这话说得很没事理,付彦之哪有甚么瞒不瞒的一说?他早跟苏家断绝来往,莫非因为他们家现在繁华了,他就要贴上去相认不成?
圣上接过来扫了一眼,递给中间的宰相林思裕,笑道:“真是一支生花妙笔。”
付彦之盯着他不说话,宋敞就一脸板滞的回盯,两人面面相觑有一会儿,宋敞才作恍然大悟状,拉长调子,“啊”了一声,“你问徐国夫人啊!”
付彦以后半句“与娘娘男女有别,并不熟谙”,就这么给憋了归去。
宋敞哈哈大笑,“你也有本日!哈哈哈!怪不得前次我从宫城外接了你,提了一句徐国夫人,你就再没好神采,本来,哈哈哈哈!”
但圣上是不成能没事理的,付彦之只得解释:“臣继父与先郑国公确曾同为洪州刺史僚属,不过臣……”
圣上被娇滴滴的爱妃,说得面上讪讪,又觉她的话非常有理,便说:“好好好,我做大媒,只要他们两个都肯,我就做这个媒,促进这段良缘!”
宋敞立即擦了眼泪,收敛笑意,正襟端坐道:“礼部司郎中赵培刚。”
“圣上如何得知?你问他了?”苏贵妃眼睛发亮,连连诘问。
苏贵妃听了圣上的金口玉言,便真的闹腾了圣上一会儿,然后趁着换衣之便,叫过邵屿叮咛:“明日徐国夫人与人约在千秋观相看,你想体例把这个动静流露给付彦之。”
“那去平康坊喝酒?”
“徐国夫人毫不会有此意。”付彦之答得非常必定,“臣也不敢攀附。”
这是一封调任官员的诏令,要升迁的大臣,恰是林思裕的亲信,他便也跟着赞了付彦之两句,敲定这封诏令。
“啊?啊,还没约呢,等你发话呢,你如果去我再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“你问徐国夫人,你就直说嘛。你不直说,我哪晓得你问的是甚么?”
思来想去,也只能是因为苏阮了。
程思义会心,表示闲杂人等都退下,单留他义子守在偏殿门口,本身则亲身执扇给圣上打扇。
付彦之明白了,面上却不露声色,答:“是。”
圣上:“……”
宋敞吃着樱桃酪等他出来,仿佛完整忘了徐国夫人的事,还问付彦之:“明日休沐,要不要去我七叔的园子散心?”
圣上点点头:“该当如此。”他落了一颗子,转头看一眼内侍监程思义。
“怕他做甚么?”
“约的是谁?”
圣上就愣住脚,笑看他一眼:“你倒瞒得健壮!若非贵妃说与我听,我都不知你与她们姐妹是旧识。”
苏贵妃紧跟一句:“圣上令媛一诺,可不准忏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