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到了下午,田七的伤势还是那样,更不说没有药材和食品,世人轮番看着他,已然有人有气有力的躺在台阶上:“如果现在给我吃些东西,我就算是被毒死,我罢了是甘心的。”
少女下了台阶,未几时便折了返来,身后公然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,那男人非常的肥胖,一张脸绷得紧紧的,和阎王似的,目光没有半点活力,如同一潭死水。
还没人回他,就有人走了来,还笑得短长:“返来了,白家那俩兄妹返来了!”
“唉,要真不是那样就好,只是这些当官的,谁他娘的靠得住?”那人啐了一声,“唉,白女人,白大夫,你们进了这城,只怕就别想出去了。说不准一出去,恰好撞上,等着砍人呢。”
“等等。”不觉有人叫住他,回身,见是一个模样非常白净的女子站在他身后,那女孩儿的容色并不是非常冷傲,但是鲜艳当中又尽是清丽,让人越看越想看,除了脸上有些黑乎乎的,还真是个美人。
那将田七拖返来的人急得抓耳挠腮的,半晌也想不出来甚么体例,寂静了半晌后,这才道:“那我出城去,看看有没有甚么药材?”
“现在不去,莫非看着他死吗?别忘了他是为了我们才成了如许的。”忿忿不平了一阵,“归正也是一死,早死晚死也都是一样的了,我又何必怕?”他说罢,便下了台阶,眼看就要往城门处去了。
上面的开端在白芷看来,又有些脸红心跳的――“小巧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?”
“你哥哥会治病?”那人大喜过望,“真的会治病?”又忙站在少女面前,“你哥哥呢?快叫他来看看。”
“死了?”看着白桓每起出一根针,田七便狠恶的颤抖一下,直到最后一根针被□□,田七的呼吸勉强安稳了些,世人这才松了口气,进而问起白芷来。不待白芷答复,白桓冷着脸道:“快去找些白药来给他包扎上,然后去找些生血药材来。”
白芷多么聪明的人,见世人如许的神采,也是明白了出了甚么事,只淡淡暴露一个笑容来:“我和哥哥,也算是逃来的……”
白芷和白桓本来不饿,但见了如许欢乐的模样,也是吃了一些。只是虽有两大包面粉,但桐县当中饿肚子的人实在太多,如许看来就有些杯水车薪了。但是现在肚子没有方才饿了,世人也是有了很多精力。一人细细将手指缝里的馒头屑吃尽,也是笑起来:“就算是有毒我也认了,毒死总比饿死强,你们说是不是?”
“如何了?”有人坐直了身子,笑道,“白女人你是不晓得,来我们桐县的官老爷们,那是一个比一个狠。先是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收了我们的地步不说,还一分银两不给,这桐县的流民就越来越多不说。然后前几日,就有人来杀了太爷,本来还觉得是哪个看不下去的大人来了,谁晓得说是天子的亲卫,这群爷可更狠啊,围了城要活活饿死我们,昨儿个大伙儿都忍不住了,破了他们的防,硬是干了他老子娘的!谁晓得刚出了城,又见一群将军和兵士,个个都是彪悍的模样,想了想,怕又是云州雄师来了。看来这桐县是没完了,怕真是要饿死在县城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