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去那里?”倚翠回道,“那头大爷和芷女人在清算金饰呢,今儿就要搬去天子赐下的府邸去。侯爷也没说甚么,只说身上有事走不开,让贴身的小厮去送送,还命人给了一千多两的银票,说是以备不时之需。说穿了,侯爷还在恼呢,怕和蜜斯一样,觉得大爷投了上官宏那边。”
屋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甫一进门,就能闻见一股子暗香,细细看去,倒是和萧逸在鄞县的住处有些类似。进门就见一张黄花梨罗汉床,上面摆着一方小几,上面放着一只鎏金香炉,正升腾起一股股青烟来,看来是待客之所。一道珍珠制成的帘子将外间和阁房分开,那些珍珠颗颗浑圆,看得出定是珍品。打起帘子出来,又是红木制的多宝阁,上面摆着菜玉嵌宝荷叶盘两面,一樽玉佛,诸如古铜小水火炉、金嵌珊瑚宝石石榴杯等物件零琐细碎几近摆满了全部多宝阁,毫无疑问都是御赐之物。多宝中间又是一筹措汉床,上面摆着黄花梨有束腰小炕桌。与之相对的则是一面牙厢犀角屏风,屏风后又是一张紫檀月洞式门罩架子床。
柴彦平抿着嘴暴露一个妖娆的笑容来:“这不是说实话也要被打吧?”他说到这里,又拱手道,“阿弥陀佛,沈女人还是给个痛快吧,总归柴某见一次女人一次就被女人打一次,倒也是风俗了。只要别打脸,也别将柴某打死了,待女人消气了也不迟。”
白芷奇道:“甚么公子?”她说着这话起家,萧逸阴恻恻的啄了啄她的唇,这才笑得非常促狭:“还是亲到了。”见白芷要恼,轻巧的躲开了她的小爪子,笑道:“明白了。”
白芷一边领着桃花出来,一边看向了那株夕颜:“这月光花虽说都雅,但意味却意味红颜薄命,未免过分不祥,还是拔了吧。”说罢了,又牵着桃花进屋去。
“柴大人怎的来了?”白芷有些惊奇,柴彦平顺手一指她身边的萧逸,“这话可只能去问萧大人了。”又负手而立,“萧大人本日是有甚么事,请我来?方才跑了一趟博陵侯府,你二人让沈女人生了气,却连累我被打了一顿。”
萧逸笑盈盈的,也没说话,就那样瞧着白芷。正巧屋外有人拍门:“大人,夫人,有位公子来了。”
“如许贪吃,今后可如何办?”白芷有些好笑,还是拍着她,将她哄睡了,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声,戳了戳桃花的小脑袋,“为了一点吃的就卖了你娘,白疼你了。”
见柴彦平不说话,萧逸又笑起来:“如果为了沈女人呢?”
“这可不知,白公子那性子,我们这些上面当差的谁敢去说这事?可将芷女人看得比本身性命还重,又是个不辨喜怒的,好歹我还想多活些日子。”倚翠笑嘻嘻的说,“蜜斯不活力了?”
“柴大人不是甘之如饴么?”萧逸笑眯眯的翻开折扇,“柴大人也一定不知吧,本日萧某请你去博陵侯府,为的就是让沈女人打你一顿。”
“白芷也要去?”沈沁荷消了气,深思方才说白芷的话,也感觉有些不当,但一时也拉不下这个脸面,顺势问道。倚翠笑起来:“这天然要去,谁晓得那老贼会不会往府上去堵?如果不在一处住着,只怕要惹人闲话的。”
正院当中倒也是淡雅的安插,一株夕颜花攀附着院中的杏树发展,只是现在还没到夕颜花的花期,不然这花开起来,必定是都雅的。
“有甚么好气的?”沈沁荷撅嘴道,“我方才话说重了,现在也拉不下脸去看她。你就去看看,问他二人还缺甚么,如果府上没有,就让人去庄子上提些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