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白芷两辈子对蔡嬷嬷的体味,晓得她毫不会没有事说如许话,当下说:“多谢嬷嬷带我来,本来本日领了赏,也该和嬷嬷一起乐一乐的,只是我一会子归去,只怕身上乏了,受不住。”又从贴身的荷包中取了一串铜钱,“这一百钱就给嬷嬷买酒吃吧。”
白芷原意是说,孩子高热之□□弱,还是不要随便触碰的好。只是没想到,这话一出来,佩儿手上一颤,手帕落了下来,神采也白了:“你――”
至于肥猪老爷,那本来就是个视色如命的人,现在倪氏把守着女儿没空理睬他,他当然就在红杏院子里歇了很多时候了。对于这点,倪氏也是分不开身,不然以她的性子,就算故意想要做个贤夫君,只怕也是难了。
“这话可说不得,千万别叫人听了去。”白芷叮嘱道,又让人去打了一盆水来,将帕子换了一遍。佩儿只抱着腿坐在床边,看着白芷的行动,忽又笑起来,“白芷,你和品玉姐姐真不轻易。”见白芷不解,她笑道,“夫人是甚么人?生性多疑,谁都不信的,而老爷视色如命,你二人都是美人胚子,一面要服侍夫人,一面还要防着老爷。品玉姐姐还算了,那些日子,夫人那样恨你,你能走到本日,实在不轻易。”
白芷屏息凝神,蜜斯儿出花了?倪氏倒是急了:“这出花我倒是不担忧,可这高热不退又该如何?你叮咛下去,叫她们都细心着,坏了一点半点,细心她们脑袋。”
这日里,发完了月钱,倪氏也就闲了下来,靠在软榻上,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。未几时,就闻声帘子被打起来,旋即见蔡嬷嬷出去,笑道:“夫人,老爷说彻夜里来我们院里用饭呢。”
蔡嬷嬷见她走了,这才捂着心口念起阿弥陀佛来:“蜜斯儿这一朝出花,不是在剜夫人的肉吗?”又唾了一声,“老爷那人,如果忍得住,才是见了鬼!”又骂了几声,这才转头去了。
白芷一笑:“想活得更好,就只能往高处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