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玄素看了眼内里的深沉夜色,表情也略显沉重。
男人从怀中取出用于证明身份的箓牒,沉声道:“贫道乃全真道六品羽士诸葛永明。”
诸葛永明望着重新起家的齐玄素,笑了一声:“呦呵,还能站起来。”
男人问道:“这倒是奇了,莫非过游方道人就不能走山路、夜路了?”
所谓散人,说得好听一些,是博览众家之长,说得刺耳一些,便是“四不像”,甚么都会一些,甚么都不精通,最后地成绩也不会太高,三十六位真人中,只要两位散人。
“御剑术”是炼气士地特有手腕,方士之流便不能利用。同理,炼气士也没有方士地“地气回溯”、“入梦”等神通。
齐玄素望着来人,沉声问道:“如果你是过路之人,请从速分开此地,如果你是图谋不轨的贼人,那就请直言吧。”
只听砰一声,齐玄素被这一拳炸飞,轰然倒入破庙中间的密林当中,将数棵老树拦腰撞断。
“不成。”齐玄素决然回绝道,“你在夜间行于深山当中,如何也不像浅显的游方道人。”
来人在破庙前的台阶下停下脚步,与齐玄素对视一眼,道:“连夜赶路的游方道人,想要去庙里安息一下,烤一烤身上的衣服,可否?”
“好一个无辜之人。”男人垂垂敛去了脸上的笑意,“你在这破庙中做甚么?”
齐玄素神采凝重。
齐玄素拭去嘴角的血迹,说道:“我不但能站起来,还能把你打得令堂都认不出来。”
齐玄素道:“因为道兄面相凶暴,行迹诡秘,不似好人。”
同是道门的羽士,其追随长生隧门路也有所分歧,除了炼气士和方士以外,另有武夫、巫祝等等,不过齐玄素不在此列,他是一名散人。
以诸葛永明的体力,一拳之下开山裂石只是等闲,别说一个昆仑阶的散人,就是昆仑阶的武夫,也很难吃住他的倾力一拳。哪怕是同是玉虚阶段的方士、炼气士之流,只要让他近身到十步以内,足以重创,三步以内,可乃至命。当然,如果被方士、炼气士拉开间隔,使他不能近身到十步以内,死的就是他了,以是真要交起手来,胜负也不好说。
诸葛永明嘲笑道:“这就是你的来由?”
齐玄素神情稳定,道:“本来是全真道的道兄,只是道兄说鄙人是贼人,可有证据?总不能平白冤枉无辜之人。”
诸葛永明眯起眼,言简意赅道:“我从反面一个将死之人计算。”
诸葛永明眯起眼,一字一顿道:“你说了不算数。”
一人前冲,一人倒滑,泥泞四溅。
在义庄当中,齐玄素曾经躲过弩箭,在县衙,也曾挡住李三辛的飞剑,可见其速率之快,只是现在面对诸葛永明的一拳,倒是没能完整闪过,被这一拳击中左肩,整小我向中间摔去。不过齐玄素决计调剂了本身的方向,在半空中扭解缆形,没有顺势退回破庙,而是落到了破庙外的空位之上,飘然落地以后,没有半分声响。
诸葛永明一拳直直打在齐玄素的额头眉心处,拳风而至,使得齐玄素的发丝猛地向后飘荡,不过在拳头间隔额头另有不过寸许间隔的时候,齐玄素身形向后倒掠而去,堪堪躲过这一拳的余韵。
劲如崩弓,发若炸雷。
齐玄素起家向门外望去。
诸葛永明失势不饶人,身形紧随而至。
就在这时,破庙外突然响起未曾粉饰的纤细脚步声。
诸葛永明每踩一步,空中便是一颤,留下一个深深足迹。他望着这个年青人,深吸一口气,周身枢纽、骨膜如擂重鼓,如黄豆爆裂之声不断于耳,然后从他的胸腹、肩膀、手肘、手腕、到拳头,顺次响起连续串如爆裂声响,拳势破空,响起一声雷音,使得齐玄素终因而避无可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