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跟着四起的灰尘,时不时总有一些体积不大的砖头瓦片被体力足大的匠人“不谨慎”地飞到隔壁的芳园去,留下一串动听动听的“噼啪”之声。
大略是他脸上的神情过分舒坦,美人便大着胆量道:“那奴唱歌给您听?”
此时楼上的工匠得了叮咛,便纷繁嬉笑着大调子笑起来,有和恕儿说粗话开打趣的,有当着她的面扔了一块砖头畴昔,接着就惊呼失手了的,总之如何气人如何来。刘畅听得不亦乐乎,同美人们道:“如果看到那死丫头哭了,就当即来奉告我。倘若隔壁有人上门来问,就说我不在……”总之拖到何牡丹忍不住亲身上门来就行。
正想着,却见一根约有儿臂粗,带着火的木棒吼怒着飞了过来,堪堪砸在他的榻上,真难为那扔木棒的人,木棒落榻后还在往外吐火焰,很快就把刘畅身上那件贵重可贵的缭绫轻袍给灼了几个焦黄的洞。吓得众美人尖叫惊呼,拍火的,捧首鼠窜的,乱成一片。
他的烦躁并没有保持多久,因为隔壁很快传来女子的叫骂之声,声音清脆非常,妙语如珠,字字不带脏,却句句都刺耳,听着是骂工匠不长眼睛,实际上指桑骂槐,骂的是他。他立即来了精力,翻身坐起,冲动隧道:“去看看是谁?真是反了!不就是不谨慎么,好好来讲会如何?竟然敢骂我家的人,这是用心找碴儿。”来而不往非礼也,他正愁找不到机遇。
这口怜的娃,不过是想见人家一面,想和人家说句话罢了,如何就这么难呢?
众美人纷繁娇笑一回,齐声道:“那是天然。”
刘畅被吓了一大跳,手忙脚乱毁灭了身上的火后,当即明白过来,这不是不测,而是隔壁的抨击!娘的,竟然在彼苍白日之下就敢往他身上扔火把?想烧死他是不是?何牡丹好暴虐的心!他都拆楼了还不肯放过他。
却听工匠们的嬉笑声垂垂小了去,有人高喊道:“那位大姐,且莫走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