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嘉宁就让女儿挑一条红鲤，福公公听到声音，使唤小寺人去取鱼兜来。
福公公快步上前。
双儿及时将手中的瓷碟递给王妃，内里摆着鱼食，昭昭还觉得是给她的好吃的，伸手就抓。
赴宴这日，赵恒筹办了一个青瓷鱼缸，让福公公将鱼捞出来，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寿礼。
昭昭眨眨眼睛，又点头，鄙吝又敬爱。
赵恒闻言，不自发地咀嚼老婆的话。
“弟弟！”
是啊，他急甚么？父皇宠嬖兄长十几年，却迟迟没有封太子，群臣都笃定兄长会是储君，未料兄长俄然发疯，甚么都没了。现在父皇只是偏疼了睿王两三个月，且不说父皇还没有立储之意，就是立了，父皇在一日，储君就随时能够窜改。帝位江山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，倒不如静观其变，暗中蓄力。
昭昭茫然地啊了声。
楚王只盯着那条红鲤鱼。
寿王府那么多的景，小郡主最喜好荷花池。
宋嘉宁嗯了声，七月初六，她已经收到了帖子。
楚王太小生辰，冯筝没想大办, 就叫宋嘉宁一家三口畴昔聚聚。
高雅的青瓷缸中游着一尾红鲤鱼，水波清澈，红鲤优哉游哉地点头摆尾。
但冯筝已经很满足了，早早帮丈夫清算划一。
赵恒笑，俯身，悄悄松松地将侄子抱了起来。
楚王还是不风俗见“生人”，防备地看他一眼，高高大大的男人，竟往娇小的冯筝身后躲。冯筝无法地笑，赵恒却痛心兄长变成这副模样，敏捷移开了视野。昭昭陪哥哥弟弟玩了一会儿，想起礼品了，丢下小哥俩，小丫头跑到大伯父身边，指着福公公抱着的青瓷缸道：“鱼，给大伯父！”
冯筝微怔，目光不自发地迷离起来，记起升哥儿两岁那年开春，皇上赏了王爷一个西域进贡的云纹琉璃缸，王爷兴高采烈地抱返来，内里就放了两条红鲤。浴缸摆在榻上，王爷抱着升哥儿，她跪坐在一旁，一起哄儿子逗鱼。
兄长的宠嬖被睿王抢走，赵恒不太舒畅，直到现在，他才看清楚，父皇虽偏疼大哥，但父皇一样心疼其他几个儿子。大哥病了，父皇转而将宠嬖转给其他皇子，也是人之常情，不像他，只把大哥当作真正的兄弟。
六月二十九是楚王的生辰, 疗养了两个多月, 楚王的癫狂之症已经有了减缓, 不再动不动就发疯打人, 只要冯筝陪在一侧, 楚王也能比较安静地见人了。前两日旬假, 宣德帝还去看望了一次。
赵恒看向兄长。
“我捞的！”指着红鲤鱼，昭昭向哥哥们夸耀。
昭昭方才还玩过阿谁大元宝，瞅瞅池子里的那么多的鱼，小丫头终究点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