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伯言固然没有出兵伐辽,但也带领三万禁军镇守京郊的西大营, 随时备战。
传讯兵扑通跪下, 痛哭流涕:“是, 昨夜半夜天,辽兵偷袭火烧粮草, 世子,世子他……”
赵恒伶仃走进阁房,纱帐垂落,讳饰了内里的人,赵恒无声挑开帐子,瞥见她面朝外侧躺,杏眼闭着,细眉微蹙,似有所忧。为何忧?赵恒站在原地,猜的出答案,胸口有些不适,却又没法怪她,毕竟是国公府养出来的女人。
都城。
宋嘉宁一手托着肚子,低头时,瞥见女儿巴巴地望着她,小小的女娃,把娘亲当天一样看,娘亲笑她就笑,娘亲出事,她跟着惊骇,能够这世上,都没有比此时的女儿更依靠她的,没有比女儿更但愿她开高兴心的。
“来人,传朕旨意,让曹瑜恪守涿州,再敢私行攻打幽州,朕要他的命!”宣德帝吼怒道。
国公府高低都在哭,太夫人已经醒了,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垂泪,看到大着肚子的小孙女,想起兄妹俩相处的景象,太夫人老泪纵横,更想长孙了,哭得泣不成声。宋嘉宁边哭边劝,最后还是太夫人担忧她腹中的孩子,对峙叫她回王府。
但对于旁人来讲,郭骁的死讯,无异于五雷轰顶。
郭伯言正在看舆图, 闻言当即命部属带人出去, 他还是负手而立, 听到脚步声逼近,郭伯言才肃容转头,却见瀛洲派来的传讯兵灰头土脸一身脏污, 清楚是从火里逃出来的!郭伯言心中一沉:“辽军偷袭粮草?”
那么大的阵仗,宋嘉宁脸一白,最早想到了太夫人,六十多岁的白叟家,万一……
国公府,凶信进门,年过六旬的太夫人眼睛一翻,直接昏死了畴昔,林氏红着眼圈照顾婆母,只能将嚎啕大哭的茂哥儿交给二夫人帮手照看。端慧公主呆呆地坐着,眼泪不受节制地往下贱,可她不信,一日没见到表哥的人,就不信表哥真的死了!
战报前面,曹瑜终究叨教宣德帝接下来他该如何做了。
他还没派人去怒斥曹瑜,曹瑜的八百里加急却先到了,宣德帝往前迎了一段间隔,抢过战报一看,年过五十的男人,竟然身材闲逛起来。赵恒神采大变,二皇子睿王已经先一步冲了畴昔,严峻地扶住了宣德帝。
“曹瑜,曹瑜……”白着脸靠在儿子身上,宣德帝骂人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,倒是曹瑜昨日上午攻打幽州城,耶律雄死守不出,对峙到后半晌,萧太后、韩让率辽国十万救兵赶至,曹瑜败退涿州,干脆此战未伤筋动骨,只损了三四千兵马,雄师主力尚存。
郭伯言没惊没怒没哭,但山岳一样巍峨的男人暴露这副怔忪样,却更让四周的几个部属难受,有的握拳扭头,有的严峻地盯着国公爷,随时筹办上前扶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