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廷玉淡淡问道:“楚欢,你可知罪?”
声音落下,楚欢便已经徐行从堂外出去,世人面面相觑,楚欢却已经一脸淡定地到得堂中,了蓝廷玉一眼,终是跪倒下去,“草民楚欢,见过大人!”
胡知县皱起眉头,微一沉吟,才道:“据下官所知……楚欢行凶之时,并无刀具……我大秦制止官方利用刀具,楚欢就算藏有刀具,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取出来!”
“这也是知县老爷叮咛下来。”张大胡子道:“县丞大人夜查大狱,知县老爷担忧县丞大人到那具尸首,事情便会张扬出去,惹来无穷事端,以是……以是老爷叮咛小的一不做二不休,将县丞大人也杀了,转头再诬告是被楚欢等人逃狱所杀……!”
叶全忙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很有忽视……!”
卫天青哈哈大笑起来,这大笑非常高耸,堂中之人面面相觑,胡知县却感觉这笑声非常刺耳,仿佛也带着某种圈套。
胡知县只感觉浑身发软,脑中一片空缺,身材晃了晃,终究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卫天青霍然站起,嘲笑道:“胡玮,到了这类时候,你还想顽抗吗?彻夜大伙儿都在这里,你所作所为,人证物证俱全,狡赖也狡赖不了!”
卫天青却已经在旁淡淡道:“胡玮,你是文人出身,不知学武之人的分寸。学武之人,对火候掌控的极佳,脱手重重,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蓝廷玉拿起桌上的一份案宗,道:“你不知身犯何罪?本官来奉告你,你逞强斗狠,误伤性命,可有此事?”
蓝廷玉瞥了胡知县一眼,也没有发作。
胡知县一时候只感受满身冰冷。
蓝廷玉此时也终究站起家来,背负双手走到堂下,了尸首一眼,瞥向胡知县,淡淡道:“胡玮,本日若非我们及时赶来审判此案,你是否会就此草草结案?若不是本官命令重新验尸,你是否还要在验尸文书上宣称是被击中头颅而死?”
胡知县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兀自硬着头皮道:“下官是受冤枉,不敢认罪!”又道:“下官要去总督府,请总督大人做主!”
蓝廷玉一拍惊堂木,厉声道:“胡玮,你另有何话可说?”
胡知县面无人色,只是喃喃道:“胡说八道……胡说八道……这是圈套……圈套……!”
卫天青笑声嘎但是止,盯着叶仵作,道:“叶全,你现在就查抄,奉告本官,赵宝是因何而死?”
“你速去抬来赵宝尸首,当堂验尸!”
胡知县失声道:“胡说!”几步间冲过来,向尸首,只见尸首的心脏处、小腹处竟然呈现了两处刀伤,瞧那刀口,明显是新伤。
一向在人群中间惊胆战的黄捕头终究站出来:“小人在!”
主薄仓猝令人找来笔墨,在旁战战兢兢将张大胡子交代的案情写了出来,这才呈给蓝廷玉,蓝廷玉了一遍,才向胡知县道:“胡玮,本官不想撕破颜面,你好歹也是圣高低诏的朝廷命官,现在做下这等犯警之事,本官但愿你能昂首认罪,转头本官还能为你说讨情!”
人群中一人出来,跪倒在地,“小人叶全,乃是本县仵作!”
“如此说来,你并不肯定赵宝是被人打死?”蓝廷玉问道。
“你肯定楚欢当时手中没有刀具?”卫天青咄咄逼人。
“是!”胡知县斩钉截铁道:“是被楚欢重击头部而死!”
蓝廷玉岂会给他如许的机遇,淡淡道:“本官身为刑部司主事,云山府刑事俱归本官统领,并且此番前来审判,亦是奉了总督大人之命……如何,胡大人莫非感觉本官不敷资格审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