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桥只感觉秦蓦绝望,走出一段间隔,正要开口说话。一辆马车从身边奔驰而去,卷起一地灰尘飞扬。
见她神采惭愧,玉倾阑笑了笑,神情安闲暖和,清雅淡然,似夏季里第一场初雪令民气复镇静。又仿若高山之巅的霜白之花,难以触及。
几人走到谢桥的身边,望着渐行渐远的玉倾阑,眼底带着切磋。
“你若担忧秦蓦,不要太在乎,我替你回绝。”玉倾阑见辅国公府的几位蜜斯从墨馆楼出来,朝相反的方向分开。
玉倾阑别开脸,看向火线道:“你不体味他的为人,心机诡谲深沉,喜怒无常,并非良善之人。”顿了顿,总结道:“总之,少与他来往。”
容凝沉不住气的问道:“大姐姐,你与他是何干系?”
固然她内心一向想着尽量避开秦蓦,少与此人打仗。
他说得轻描淡写,此中的心伤与纠葛怕是旁人难以体味。
谢桥深感认同玉倾阑对秦蓦的点评,点了点头,无法的说道:“待郡主的病治好再说。”
------题外话------
玉倾阑微微一怔,脸上温和的笑意敛去,凝眸看向谢桥。高雅涣散地气味自他身上褪得干清干净,潋滟生辉的眸子里现在波澜不兴。神采平淡:“我母亲忌辰。”
谢桥点头,捧着一杯茶,垂眼盯着金黄的茶汤:“你去靖州做甚么?”
劈面没有动静。
谢桥听得出神,望着他安静无波的眸子,模糊捕获到一闪而逝的黯然伤怀。
秦蓦面色一沉,明显对她三番两次的回绝感到不悦。
一声巨响,马匹嘶鸣,车厢狠恶的闲逛,谢桥倒在玉倾阑的怀中。
“赏荷宴……”
玉倾阑清雅温润地说道:“阿蓦,小桥说得在理,你若过意不去,彻夜请我去你府中饮一杯。”说罢,领着谢桥朝墨馆楼而去,让她与姐妹们汇合。
谢桥面不改色,微微含笑道:“郡王这话该对师兄说才对,马车并不是我的。”停顿半晌,婉拒道:“本日与姐妹相邀,不便践约,郡王请随便。”
谢桥从玉倾阑怀中起家,翻开帘子,便瞧见前面横着一辆豪华沉香木打造的马车。捏着车帘的手收紧,神采冷沉。
谢桥呛得掩嘴咳嗽。
秦蓦!
到底是如何的恨意,才让他对亲人如此冷情?
玉倾阑脚步一顿,声音渐冷:“你治不好她。”
半晌,吃惊乱踏的马匹被顺服停下来。
秦蓦是他老友,理不该说此话。
谢桥迷惑的看着玉倾阑,他叮咛避开太子情有可原,毕竟太子目标不纯。
安抚,多余。
马车里一片沉寂,耳畔只闻车轱轳声与喧闹的呼喊声。
“赏荷宴……”
玉倾阑清算好月白锦袍,站在谢桥身侧,温文尔雅的说道:“不必劳烦郡王,眼下正值晌午,我们用膳后再回府。”拉着谢桥的手一同上马车。
“燮郡王未免过分度?”怒意在谢桥胸腔里滋长,她就不信秦蓦不是用心为之。如有让道的心机,何必撞上以后再故作漂亮?
墨馆楼里,玉倾阑对她的态度非常含混,便想探知他们之间的干系。
玉倾阑清隽秀雅的面庞上的淡然荡然无存,蹙紧眉头,看着转眼消逝在街头的马车,将乌黑的手巾递给谢桥。沉吟半晌,方才说道:“若无要紧之事,你此后要避着他。”
旁的也没故意机再问。
玉倾阑却没有再多说的意义,淡然的说道:“你的药对症,为何她几次不见转机,未曾想过启事?”
他神采平淡,谢桥倒是不知该如何接话。